他哪曉得這天山雪蓮價值連城,只當是株普通花草。
葉恆哪肯平白受這好處,言辭懇切地說道:“老爺子,我們給您現金,您就收下吧。”他做人有自己的原則,絕不能佔老人便宜,定要按市場價給錢。
可老者執拗得很,執意要將天山雪蓮相贈,葉恆無奈,只得把老者剩下的藥材一股腦全買了下來,總不能讓老人吃虧。
葉恆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藥材,抬腳就走,他知曉後頭白斐斐自會付賬。
白斐斐本也沒打算賴賬,瞧著老者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一軟,把包裡的現金全掏了出來遞給老者,而後快步跟上葉恆。
“趕緊回吧!”葉恆神色焦急,此刻還有人在眼巴巴盼著他們呢。
“多謝白小姐,回頭我定會告知令堂,這錢是您出的。”葉恆心裡明白,這點錢對白斐斐而言或許不算什麼,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白斐斐卻仿若未聞,一腳猛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出。
葉恆一個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嘶!”他額頭重重撞在擋風玻璃上,幸虧安全帶將他扯回,又狠狠砸回座椅,牽動傷口,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襲來。
葉恆心裡門兒清,白斐斐這是故意的,可他也不惱,嘴角反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瞧著竟有幾分孩子氣。
白斐斐聽到他的抽痛聲,終究還是良心發現,緩緩鬆開油門,車速慢了下來。
二人風馳電掣般趕回醫院,葉恆攥著藥單,一頭扎進藥房,今兒個這已是第二次熬藥了,事關重大,片刻耽擱不得。
整整三個時辰悄然流逝。
這一回,白斐斐宛如一尊堅毅的守護神,靜靜地佇立在門口,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犀利與決絕,時刻警惕著周遭的動靜,生怕再有那些莽撞無知、看不清局勢的傢伙貿然闖入,攪擾了屋內正在進行的關鍵救治。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趕緊下去吧。”葉恆輕聲開口,打破了片刻的寂靜。
他再次伸出手,穩穩地拿起那個承載著希望的瓷瓶,這一次,他的動作愈發小心謹慎,仿若手中捧著的是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輕輕將其藏入荷包深處。
而那熬製好的藥湯,則由白斐斐穩穩端著,二人腳步匆匆,所幸這一路並未遭遇什麼波折,順利地將藥送進了白先生口中。
葉恆剛想微微鬆口氣,可還沒等這絲放鬆徹底蔓延開來,變故卻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平靜打破。
只見原本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白先生,毫無徵兆地身軀猛地一震,緊接著,一口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
剎那間,病房內的各類監測儀器像是被觸發了警報的驚弓之鳥,瘋狂地鳴叫起來,尖銳刺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了極度的嘈雜與慌亂之中。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六神無主,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無措。
“葉醫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白夫人原本一直守在床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滿心期待著丈夫能在藥湯的滋養下漸漸好轉,可眼前這鮮血噴湧的駭人之景,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她的心房。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雙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著,彷彿想要抓住那正在消逝的生機,卻又無能為力。
一旁的白斐斐也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清冷孤傲,此刻的她,眉頭緊鎖,滿臉都是藏不住的擔憂與焦急,那關切的模樣,與往昔判若兩人。
葉恆卻在這混亂不堪的瞬間,憑藉著過硬的心理素質,迅速穩住了心神。
他毫不猶豫地抽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手法嫻熟利落,如疾風閃電般精準地扎入白先生身上的幾處關鍵穴位,試圖竭力控制住吐血的洶湧之勢,同時穩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