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無束的巴利安,雲雀恭彌不得不帶上新婚妻子來,向密魯菲奧雷證明“他結婚確有此事,而非推波助瀾”。能為彭格列做到這份上,草壁哲矢覺得恭先生也已經成長了很多——當然他的這個想法絕對不能被雲雀恭彌知道,想想就好,想想就好。
草壁哲矢感慨著,抬眸朝雲雀身後看了一眼,最終又嘆了口氣。
至於這位女性——
只希望不要被白晝小姐看見吧。
草壁哲矢許了個願,然而事往往與願相違,他向路過的護士詢問了B棟的具體位置而回去準備告訴雲雀時,見到的便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的,在病號服外套了件棉衣的白晝。
“……”
“……”
“喲,好久不見了,草壁先生。聖誕節過得如何啊?有沒有收到我一個月前網購的聖誕禮物?”
白晝穿著的外套看上去並不是特別保暖,雖說勉強算是穿了兩件——她坦然地擺了擺手,就像遇見了多年不見的故人一般,“估計最近就能送到……呃,西西里島了吧?總之你回家查收一下哈。就這樣,我先走……”
白晝的聲音戛然而止。當然不可能是草壁哲矢打斷的——他巴不得對方現在就消失在這裡不要碰上恭先生。但他的烏鴉嘴詛咒實在太深了,還沒等他說出來,雲雀恭彌就走了過來。
在看見跟他對話的白晝的背影后幾不可見地擰起了眉,腳步似乎加快了幾分,還沒走近就突然開口:
“草壁。”
就是這一聲打斷了白晝的話。草壁哲矢緊張地看過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嘿,雲雀先生,好久不見。”
白晝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才回過頭打了聲招呼。雲雀恭彌瞥見她深色外衣領口處露出的病號服,眉頭不由得擰得更深了——她穿著病號服出現在了醫院,受傷了?
“……”沒得到回應的白晝撇撇嘴,視線掃到他身旁看上去有些怕生的女子,眨了眨眼,點點頭評價道,“挺可愛的一姑娘嘛,雲雀先生你挺有手段的。讓我猜猜,這是你追的姑娘還是姑娘追的你?”
語氣平穩,帶著些冷嘲熱諷。十分符合草壁哲矢猜想中白晝會說的話。
“……”雲雀恭彌薄唇微動,剛想說些什麼,便被白晝擺擺手給堵了回去。
“對了,這不是重點,”她彷彿突然想到什麼,裹緊了一些棉襖大衣,緊張兮兮地朝四周望去,“你們沒碰見一個滿臉鬍渣邋里邋遢又喜歡向漂亮護士搭訕的中年人渣嘛?”
一連串的貶義詞被她丟了出來,草壁哲矢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說誰。雲雀恭彌垂眸思索了些許便得出了結論,但仍舊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她就撓撓頭,一副已經知道了他的回答的樣子。
“看樣子是沒有了,……真奇怪啊,那老傢伙明明先出來的,……難道……”
白晝喃喃自語地說了兩句,話語一頓,停在了最有懸念的地方。她猛地抬起了頭,朝醫院的各種玻璃窗戶外望去。
“……雲雀先生啊,我是近視眼。”
雲雀側目,不知道她說這話的具體意思。
“……所以啊,待會兒可能有個蠢貨找人來暗殺你,至於具體是用什麼方法……你自己小心吧。”
白晝佯作誠心誠意地為他祈禱了一番,緊接著便恢復了平時輕佻的笑容。她有點在意地又看了那個一直縮在後方不敢與她對視的女子一眼,感慨著“果然啊果然”這意義不明的話的同時雙手□□口袋,感受著鑽進她脖子裡的涼風的同時不由得縮起了脖子。
——今天還真冷。
她眯起眼睛,朝醫院的玻璃大門走去。
☆、十四
現代化的城市街口——
再怎麼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