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直在那抹著眼淚,聽到趙良這麼說,鬆了口氣,心算是放下來了。
瑜娘手一握,撇開頭,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李氏那最後一句話,直擊瑜孃的心頭,生疼生疼的。
“我領瑾娘回來時,那府裡的人跟我透露,說,瑾娘是偷上了他們老爺的床才被夫人給打死的。”趙良哽咽的說著,喉嚨堵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其實,後來有個和瑾娘要好的姑娘特意的從角門出來給他說,瑾娘想贖身,去了管家那。
那管家說是要上報夫人,便帶著瑾娘去了夫人那,不想老爺正好也在,多看了瑾娘兩眼,後來就有收房的意思,那夫人氣不過,便找了個由頭把瑾娘打死了。
可趙良現在說不出口,若說出來,怕爹孃傷心,還不如就按著那家下人的說法說出來,他媳婦兒也能撇清關係,對瑾娘是虧欠了些,全當是他這個哥哥對不起她了。
果然趙父和趙母聽了,臉上有了幾分難堪。
瑜娘起身跑回屋,趙母這才想起來,責罵道:“這事兒你也能當你妹妹面說。”
李氏以為趙良說的是真的,心裡委屈的不行,哭聲更大了幾分。
趙良立即瞪了過去,李氏看了有些心虛,也不敢耍性子了。
趙老爹嘆了口氣,“你們兩口子把你妹子給你們的錢拿出來,給你妹子買口好的棺材,好好的葬了吧。”
李氏有些不願,這大姑子是因為那個被打死的,還有臉買棺材了?又想著剛才差點被休了,也沒了往日那般張狂的氣勢,卻小聲的說道:“咱們這樣的人家還買什麼棺材,上山上坎幾顆樹也就。。。。。。”
“那是我兒用命掙得錢,你留在手裡不虧的慌?”趙母雖因為閨女爬、床的事羞得慌,卻也覺得若是閨女早早攢夠了錢,沒準早就贖身回來,也不會被那富貴人家的權勢迷了眼,退一萬步,若不她們想著法的賣了閨女,瑾娘現在都嫁人當娘了。
趙良皺著眉頭看向李氏,李氏緊抿著唇,心裡有些氣,可看著趙良眼神越來越生氣的樣子,不得不起身回屋去取錢了。
瑜娘回到屋裡坐在炕上,神情恍惚,不禁回想起許多事來。
縣城裡地對大戶人家來說不算金貴,儘管房屋有明文規定,卻也架不住天高皇帝遠,大戶人家多花幾個錢就能多買些地來蓋房子,她們的織布坊就建在了府裡的後院。
本以為到了那就是花心思學手藝,卻哪裡有想的那般簡單,足足待了一年多,瑾娘才知道,這織坊場雖自成一院卻也是這府裡的後院,時不時的院裡就少了個姑娘,開始她不知怎麼回事,可慢慢的也聽道了些訊息,那些消失的姑娘十有*不是做了府裡的通房丫鬟,就是被夫人賣到別的地方去了,更有把命都搭進去的,聽後瑾娘只是長嘆一聲,她沒那麼高的心思,只想著學手藝,好出去有個營生。
可一院子的女人,也不都是想上位的,也有那想在織坊場裡做個頭頭的,別的不說,月錢就是別人的兩倍,誰不想爭上一爭,你若比她人努力,她人就想著法的把你拉下來踩在腳底下,瑾娘起初不懂,一心思的勤奮好學,卻沒少挨別人的絆子,背地裡更是被別人罵是個有心計,就會裝模作樣的,這話傳到耳朵裡,有多心酸只有她自個兒知道。
月錢下來那會兒她還有個盼頭,想著只要學會了手藝,攢錢把自己贖出去,這日子就過得舒心了。
卻不想沒兩日大哥就過來說家裡困難,爹孃身體不好,她做女兒的自是不能看著爹孃有病沒錢治,就把自己的月錢全都給了大哥,那會兒,也沒多心,自己的親哥哥還能騙她。
後來,每月,大哥都會來要月錢,開始還有個理由,到了後來連個理由都不說了,似這錢她就合該給家裡,她們手藝成了後,月錢也漲了不少,有個不錯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