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整個沙箱世界的資料加起來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麼。”
娜瑞提爾怔了怔,微微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杜瓦爾特:“杜瓦爾特,你能聽懂麼?”
手持破舊燈籠的黑袍老人正帶著驚愕的眼神看著高文,突然間,他彷彿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間一聲喟嘆:“我想我知道了……”
他記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記起了自己強行進入神化形態之後嘗試汙染高文的心智時遭遇的一切——當時他很快便落敗,以至於根本沒時間分析什麼,但此時此刻他終於有機會梳理當時的經過,也終於有機會搞明白髮生在自己和娜瑞提爾身上的事情。
“我早該想到……”他神色複雜,“汙染是相互的,心智的吞噬當然也可以……你的記憶和靈魂龐大到令神明都會恐怖,我們貿然和你的心智建立連線,下場怎麼會只有‘失敗’那麼簡單。你當時……把我和娜瑞提爾‘吃’掉了!”
瞬間幾乎所有人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就連當時親身經歷過前半段戰鬥的尤里和馬格南都忍不住面面相覷,幾名永眠者大主教看向高文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敬畏,一旁沉默不語的維羅妮卡眼神顯得愈發深邃,赫蒂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唯有高文仍舊淡然,他抬頭看了娜瑞提爾一眼,攤開手:“我這不是又‘吐’出來了麼。”
如果琥珀在現場,這時候肯定會立刻接梗表示“吐出來就不算吃,頂多算含了一會”,然而那精靈之恥這次因為忙於整理與聖龍公國建交之後的民間輿論情況而沒有跟來,導致現場並沒有人接高文的梗。
氣氛便顯得有些詭異了。
而至於當時發生的事情,確實和杜瓦爾特說的差不多,只不過這並非高文第一次“吞噬”別的心智——在幾年前他便這麼幹過一次,當時被他吞噬掉的,是一個魯莽到令人遺憾的永眠者,對方嘗試從精神層面入侵“高文·塞西爾”的意識,卻被高文的海量記憶庫撕成碎片並瓦解吸收,也正是由於那次吞噬,高文才掌握了許多跟永眠者有關的情報,並最終成為入侵心靈網路的“域外遊蕩者”。
他在上層敘事者身上做的事情,本質上其實跟當年那次差不多——縱然難度和體量有所區別,但在大力出奇跡的衛星資料庫面前,也就是個下載量的問題而已。
高文很難跟外人解釋這裡面的具體原理,但他估摸著現場的人大概也不需要什麼解釋:他們大致把這類事直接歸到老祖宗牛逼/域外遊蕩者牛逼/傳奇開拓者牛逼三大原因上就行了……
當然,“吞噬神明”聽上去很美好,但高文估計自己也就只能這麼操作一次——如果不是恰好在心靈網路形成的意識世界中,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了“上層敘事者”這種被他極度剋制的心智體神明,如果不是被吞噬的一方缺乏經驗且相對弱小,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個過程中所需的完美條件如此苛刻,以至於不具備可複製性——歸根結底還是那幫海妖在物理層面上的“吞噬神明”比較厲害一些。
紛繁的思緒一瞬間閃過,高文輕輕咳嗽了兩聲,隨後看向娜瑞提爾,再次打破沉默:“所以我當時想告訴你,我還可以有更好的辦法——但你當時沒聽,直接就跑出去了,我險些來不及把你‘拖’回來。”
巨大蜘蛛長長的節肢在地面上無意識地划動了兩下,娜瑞提爾柔和的嗓音直接傳入所有人腦海:“我當時……很著急。”
“我知道,”高文笑了笑,“可以理解。”
“陛下,”這時候塞姆勒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這個嚴肅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上前兩步,一邊緊張地看了巨大的白色蜘蛛一眼一邊說道,“您把上層敘事者……‘儲存’下來,難道是想……”
隨著塞姆勒開口,娜瑞提爾和杜瓦爾特的注意力也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高文身上,杜瓦爾特更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