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亞便站在頂層祈禱室的中央,正在微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聖光的流向,她身邊那些樸素而帶有聖光象徵意義的陳設表面都流淌著淡淡的光,而一個象徵純粹聖光的符號則被她踩在腳下,符號表面時不時會浮現出一些朦朦朧朧的幻影——有時候是遠方的群山,有時候是不似人間的宮殿,但更多的時候都是些難以理解的、不斷變化的光影和線條。
突然間,維羅妮卡睜開了眼睛,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房門,下一秒,高文便從那裡推門走了進來。
“午安,陛下,”維羅妮卡微微點了點頭,語氣柔和地說道,“這裡一切如常。”
“監控情況如何?”高文隨口說道,“戰神的力量還在不斷滲入這個世界麼?”
“當然……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每分每秒都在增加,龐大的信仰之力匯聚成了河流,從各地向著這裡流淌,此刻這裡已經是人世間戰爭之力的匯聚焦點,”維羅妮卡輕聲說道,同時微微揚起手中白金權杖,朝著東側的牆壁隨手揮動了一下,那面由附魔石磚構築的厚重牆壁便瞬間被微光浸透,眨眼間竟彷彿消失般變得完全透明,顯露出了遙遠的、冬堡方向的群山,“您可以自己看看——透過聖光的帷幕,您便可以看到祂。”
高文順著維羅妮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稍微集中視線之後,他幾乎立刻便發現了那個在雲和大地之間徘徊的龐大虛影——祂就彷彿某個位於更高維度的事物在當前這個物質世界投下的影像,看似在大地上徘徊,卻又有著不真切的遙遠、虛幻之感,而高文不管再怎麼集中精神仔細觀察,也無法看清它的任何一處細節。
似乎所有有關“細節”的東西,都還沒有從那個更高的維度投影過來。
“那就是戰神?”高文表情嚴肅,“索爾德林看到的就是這東西麼?”
“那是戰神,但還不完全是,因此即便普通人偶爾目擊也還不至於立刻被精神汙染。祂正在以緩慢但切實的速度進入我們這個世界,並且隨著越來越多的神官和信徒被那個羅塞塔大帝‘驅趕’到這一地區,祂的‘降臨’程序也在不斷加快,”維羅妮卡點點頭,“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肯定祂具體什麼時候才會徹底‘降臨’下來。”
“大概估算也不行麼?”高文好奇地問道。
“‘降臨’並不完全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尤其在戰神和這個世界的對映關係已經逐漸混亂的情況下更是如此,”維羅妮卡搖了搖頭,“只要滿足了所有條件,那麼戰神或許明天就會完全進入物質世界,但如果某個條件出了問題,那麼祂也可能在這種臨界狀態徘徊上一整年……所以我才更加好奇那個羅塞塔大帝究竟掌握了什麼‘訣竅’,讓他有自信可以把戰神的降臨時間點約束在一個較短的範圍內。要知道,即便以提豐的國力,也不可能把目前冬堡周邊的軍勢維持太長時間……”
“他掌握著我們不知道的知識……這知識或許比忤逆者們所瞭解的那部分還要深遠,”高文在思索中說道,“或許有朝一日我可以當面問問他,但現在……我並不在意他究竟打算怎麼徹底把戰神‘弄’下來,我只關心這一切具體什麼時候會發生。”
“當然,我會繼續在這裡‘瞭望’,情況發生變化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維羅妮卡語氣溫和地說著,隨後輕輕揮手,牆壁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狀態,而她則繼續手持權杖站在聖光徽記上,彷彿一個不知疲倦的守望者般看著提豐帝國的方向。
作為一個強大的超凡者,她可以在這裡繼續眺望很長很長時間。
……
冬堡北部,某座高山。
冷冽的寒風自北方而來,呼嘯著吹過峽谷與高山,雲層彷彿在觸手可及的高度,隨著高空的寒風呼嘯而不斷舒捲變幻,一名身穿暗藍色星輝法袍、手執金橡木長杖的法師軍官站在用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