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這些人追名逐利起來,當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在這一點上,魏國官場上漢人士族官吏的“操守”,也不知道要甩鮮卑人到幾條街去。至少他們最多是“貪/汙/受/賄”,還沒有幾個公然如王斤這樣直接明晃晃的將別人下罪奪取家產的。
賀穆蘭本想說“當官的不可經商,難道家人經商就可以嗎”,可她在想想,以如今商業凋敝的情況來看,要想社會富裕到考慮這種問題,還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所以也就閉口不言。
既然拓跋燾願意立律限制官員經商,按照古代人的死板程度,至少為了性命,不會有多少人鋌而走險。
袁放見賀穆蘭並不是只懂得打仗的武夫,心中也是驚訝的很,直到這個時候,他驕傲的神色才收斂了起來,正正經經地說道。
“商人的作用不止如此。到了戰時,商人便是最好的訊息來源。何地發生饑荒要糧,哪裡的糧草突然被大量徵集,透過這些蛛絲馬跡分辨國家動向,是商人獨有的一種技巧。我袁家幾次在大軍出征前囤積了糧草,又在征戰時高價售出,便是透過糧食的多寡分析出我國即將作戰,賺了一筆財帛。”
“又如大軍出征柔然時,我袁家便在出徵之前拋售了許多牛羊馬匹,果不其然,大軍北伐勝利而回,帶回了大量的牛羊馬匹,若不是我家拋售的及時,說不得就和北方許多大牧主一般損失慘重了。”
拓跋燾什麼都學過,唯獨對經商知道的甚少,此時聽來更是津津有味。待他一聽到有錢賺,兩個眼睛都在放光。
“那依你所見,我國有什麼東西可以賣的高價,又能快速積累財帛,讓國庫充盈,百姓減賦?”
拓跋燾正在提問,此時外官大臣卻匆匆進殿,小聲的提醒拓跋燾已經到了上朝的時間。
大朝會和一般每日都有的朝會不同,每月只有一次,皆在月頭的第一天。大朝會總結上個月發生的所有政事,是以只要相關的官員,通通都會參加,有些外放的地方官也會趁著大朝會前來述職。
賀穆蘭在宮門口見到那黑壓壓一幫人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今到了該大朝的時候,殿外等了一堆文武官員,可拓跋燾卻沒出現,身為侍中的古弼也沒有出現,當然會有大臣催促。
誰料拓跋燾正在興頭上,只是任性地揮了揮手,和那位外官大臣說道:“叫他們先去把耳朵洗洗!”
可憐的外官大臣以為自己聽岔了,先把自己的耳朵拍了拍,這才露出無辜的表情,“呃”了一聲。
“不是耳朵堵了,為何一天到晚都聽不到下面百姓的聲音?我只要一想到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和我說過‘假貸’之事,我還一直做著地方官員得力所以賦稅每年都完成的美夢呢!讓他們洗洗耳朵,洗好了再大朝,這是御令!”
外官大臣被拓跋燾不容置辯的神色嚇傻了,只能低著頭趕緊往外退。古弼見狀一把拉住外官大臣的手,瞪著眼睛喊道:“陛下你又這樣!你說是御令,他們真會去洗的,傳出去會淪為笑柄!”
拓跋燾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
外官大臣看了看古弼,又看了看拓跋燾,對古弼露出一個“你就是我親爹”的表情,眼巴巴地望著他。
“你先出去吧,就說陛下有要事在處理,讓他們在殿外等候,年老的朝臣將他們請到宮室中休息,其他人你就別管了。”
古弼感覺自己輔佐拓跋燾以來,頭髮都要被他自己抓禿了,卻又不能不管這“問題兒童”,只能先做出決定。
拓跋燾見外官大臣又看他,隨便點了點頭,那人立刻誠惶誠恐地道了句“謝陛下隆恩”就一溜煙跑了,看樣子生怕後面又有人追他回來再說一句“啊,不要洗耳朵了,該集體在外面洗澡吧”之類的御令。
一陣赫連定小聲的悶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