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這話一說,城門上頓時半天沒了動靜,沒一會兒,那高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花姨……”阿單卓的聲音也有些慌張。
“後面,後面又來人了……”
***
賀穆蘭此時正遭遇她穿越以後最大的危機,而平6縣的衙門,被此地人們稱為“江扒皮”的縣令江仇,正在接待突然到訪的貴人。
“若干大人,您怎麼來了平6,也不和下官提前支會一聲……”江仇的相貌並不奸猾,相反,他長得很是儀表堂堂,且眉宇間氣度不凡,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會草菅人命、逼死寡婦的惡人。
“否則下官一定會掃榻相迎,帶著此地鄉紳族老出城相迎哇!”
這位大人輕車簡從,也沒有擺出身份,一群人就這麼到了衙門門口,持了官印來見他,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這般微服出巡,還不知道他已經到了幾天,若是之前就已經在了……
壞了!難不成這幾天到處打探報恩寺、被許多人當高官含沙射影來“誣陷”自己的不是那住在客店裡的鮮卑人,而是這位大人?
若真是這樣,那真是糟糕透頂!
江仇暗恨城門官得了他銀錢卻不警醒,明明囑咐過若有超過五人的隊伍進城,無論如何都要盤問清楚來歷。
這麼一堆人突然冒了出來,城門官那裡卻沒有一個人告之與他。
簡直是該死!
。
此地剛來不久的鮮卑太守只見過江仇三次,卻對他有不少耳聞。這個叫江仇的縣令出自東平望族江氏,不過只是個旁支。他得了一位告老的鮮卑官員“推舉”為官,一到任上,就十分會鑽研。
這麼多年來,他每年的考績都是中上,堪堪只到留任的地步,賦稅卻是從來沒少交過。
平6是中等縣城,因為地處要道,商路通暢,倒比不少大縣還要富些。江仇在這裡七八年,留任了兩期,已經弄的平6人人怨聲載道,無人敢違抗他。
無奈此人的民望不怎麼樣,官聲卻很好。大魏沒有俸祿,這種上下都會“孝敬”、每年的賦稅收的都不少的“能吏”得了不少大人的青眼。而且這個很會“扯虎皮做大旗”,即使為惡,也都有理有據,抓不出什麼錯出來。
聽到江仇的客套話,這鮮卑太守也只是撇了撇嘴角。
“何必叨擾這些鄉紳族老,本官前來,是為了公事……”
江仇心裡咯噔一下。
“前些日子,有個孩子往本官的太守府送了一封狀紙,本官剛剛命主簿收錄,那孩子卻在本官准備開堂詢問之前失蹤了。”
這個姓“若干”的鮮卑太守意有所指地看著江仇。
“依那狀紙所言,他的寡母被關進了牢中,只不過三天就已經傳出死訊,屍體卻沒有被大人送出來。不知此事可……”
“大人!此事確實如此。那張家寡婦在獄中突得急症,暴斃而亡,下官找了郎中來看,說是這是一種會蔓延開來的烈病,建議下官將這屍首和她的衣服用物全部燒掉,下官擔心疫病蔓延,就依言將那犯婦的屍首給燒了,灰燼找個地方給埋了,確保不會被野狗什麼刨了去,又傳到人的身上……”
江仇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說來慚愧,死無全屍這種事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下官也是出於好意,才一直沒有說明原因。”
媽的,要不是從幾位大人那裡知道這姓若干的新任太守來頭極大,他才懶得和他囉嗦!
等他把張斌那兔崽子抓回來,一定將他的皮給扒了!居然還敢去太守府告狀!
去地下告吧!
若干太守捻了捻鬍鬚,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