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不見你常帶在身邊，是他們有什麼不合你心意嗎?&rdo;

高景答道：&ldo;兒臣不太習慣而已。&rdo;

說得極為隱晦，皇帝在燈下深沉望向他，不知想了些什麼，面上一絲悵然神情，片刻後竟是安慰的口吻：&ldo;朕過去經歷過這種不習慣，那時朕常以為他沒有走，不清醒時還會喊錯別人。&rdo;

高景聽不懂他在說誰，只得低低道了一聲：&ldo;兒臣明白。&rdo;

&ldo;朕從來沒有因為那件事怪你，你也別怪自己。&rdo;皇帝自顧自地批閱奏章，意味深長道，&ldo;就算終其一生無法釋懷……但是景兒，朕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最後你能走到哪一步，朕是無法陪你的。&rdo;

聽出不祥意味，高景一陣悲哀：&ldo;父皇……正當盛年，不要這麼說。&rdo;

皇帝道：&ldo;還是儘早習慣吧。&rdo;

之後再無話了，可高景如坐針氈，沒皇帝首肯也不能提前離開。不多時，伺候皇帝的內侍來報，說高晟求見。

高景一愣，皇帝聽了訪者姓名也大出意料：&ldo;晟兒?他可是躲著朕都來不及。難得如此，景兒，乾脆你也一起來吧。&rdo;

高景低頭應了，同皇帝一起出了紫宸殿便看見高晟站在臺階下。夏天入夜稍顯清涼，他穿著淡青長衫，頭髮束得工整，什麼話也不說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安靜的俊秀，也看不出是個痴傻孩子‐‐高晟都長大了。

意識到這點事高景有些恍惚，那廂高晟已經跑了過來，他沒先拜見皇帝，反而一把抓住高景的手：&ldo;皇兄!&rdo;

片刻恍惚立刻消散，高景使了個眼色，高晟慢吞吞地轉向皇帝，喊了句參見父皇。

皇帝沒被他的無禮影響，饒有興致地環過高晟的肩膀，一派慈父模樣道：&ldo;晟兒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朕，不是最怕見父皇嗎?&rdo;

高晟小聲道：&ldo;因為父皇嫌我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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