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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唐非衣?賀蘭明月眉頭一皺,總覺得自己彷彿領會到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唐非衣隨白城眾人被安置在城南客棧,由公主出面派人交涉過,整條街都由她們任意行走。賀蘭明月不常去探望,因為唐非衣每天都會來給高景施針。

這日黃昏,賀蘭明月照例讓大夫施針醫治左肩,送走他後算算時辰唐非衣應該正在別院中。於是他將那封信一揣,去隔壁找唐非衣‐‐既想傳達,也順便瞧個熱鬧。

畢竟唐非衣比不上謝碧一顆七巧玲瓏心,她直來直往得有時讓明月都接不上話。

天邊夕照濃艷,東側晴空西側金烏沉山的景色美不勝收。風靜了,偶爾一聲鳥雀鳴叫讓樹枝上昏昏欲睡的飛霜猛地一激靈。

這些日子飛霜都住在了高景這兒的梧桐樹上,高景笑它是鳳凰,飛霜不知能不能聽懂,對高景的臉色倒是不差,隔三差五去抓一把質地名貴的衣裳,只是不讓摸。見賀蘭明月進了院門,飛霜乳燕投林似的鑽進他懷裡。

賀蘭明月心不在此,揉一把它的鳥頭:&ldo;找流星玩去‐‐&rdo;

飛霜懂人言,立刻乖乖地走了。

門半掩著,阿芒在簷下熬藥,朝他笑了笑打一聲招呼解釋:&ldo;唐姑娘正在給陛下施針,把門帶上了。明月現在進去麼?&rdo;

賀蘭道:&ldo;我有事要找唐姐姐。&rdo;

聽聞不是特意見高景,阿芒臉上閃過難以言喻的失落,她悶悶&ldo;哦&rdo;了聲,說著那我給你端一碗奶羹來,起身朝小廚房去。

叩響三下,裡面傳來唐非衣的聲音:&ldo;請進。&rdo;

屋內只有榻邊點著燈,西窗半開,清風徐來,晚霞跌入窗外池水又如被鏡面反射出暖色的粼粼波光映上窗欞、映上桌面,映在坐在床沿的高景的側臉和下頜。

他自來長得美,嘴唇飽滿鼻樑高挺,側面線條的每一處彎折都似春山秀水。這時坐在榻邊伸著腿,長衫一直撩到膝蓋以上露出傷痕累累的一雙腳,已經痊癒的面板彷彿從沒被折磨過,仍然瑩白而細膩,但那些暗色的疤頑固而醜陋,輕易沒法消除。

就如同他們的過去,美好不因決絕撕裂,可誰都不能忽視。

察覺這邊的動靜高景眼眸一瞥,裡面有光閃過,儘管賀蘭明月知道他現下看不太清了卻還是被那道光難以名狀地晃了眼。他從前更驕傲些,現在磨難太過總是有幾分柔弱,叫人意存憐惜。

賀蘭明月總誤解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很短,而掐指一算,從第一次見他‐‐把自己困在高大柳樹枝葉間的少年‐‐到現在,恍惚間竟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了。

被夕照抽離的思緒讓唐非衣一聲喚回:&ldo;賀歸遲,你來做什麼?&rdo;

她與謝碧都十分中意這個假名,賀蘭明月從不糾正,聞言拿出那封信將冉雲央的話轉達了:&ldo;字跡我比對過了,是謝碧。&rdo;

不知是否為他的錯覺,賀蘭明月覺得提到謝碧時,唐非衣破天荒有點臉紅。

她拈針的手指依舊很穩,淡淡道:&ldo;麻煩了,我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帶上‐‐哦對了,他的膝蓋恢復得不錯,只是近來常常喊痛,你多注意。&rdo;

賀蘭明月莫名其妙:&ldo;我注意什麼?&rdo;

&ldo;反正……反正你多注意。&rdo;

唐非衣抽出最後一根銀針,緩緩地把所有東西收起來。她直起身撩頭髮時露出一隻紅得能滴血的耳朵,挎上藥箱站在賀蘭明月面前攤開手:&ldo;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