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一個聽上去都很糟糕，更別提他們對京中似乎完全一頭霧水。

宇文華想了想道：&ldo;今天起我每天派三隻獵鷹去洛陽，紫微城生變的話洛陽必然也人心惶惶‐‐陛下，恐怕不能再拖了。&rdo;

營帳內一片沉默，賀蘭明月問道：&ldo;今天是什麼日子?&rdo;

&ldo;六月二十七。&rdo;

&ldo;別派鷹了，儲存點兒精力。&rdo;

&ldo;哎?&rdo;

賀蘭平淡道出他的決定：&ldo;七月黎明攻城。&rdo;

三日後，駐紮楓嘯林的大軍突然整合，天亮時分便兵分三路撲向洛陽城。

這座城市上一次燃起戰火也在黎明將至，只是那回漫天大雪，這次晨光熹微。冥冥中就有所定數，天邊那顆星辰直到太陽升起後才消失在雲後。

城外喊殺不斷，鷹鴞伴隨著刀兵相接的金屬嗡鳴震顫了每一株草木。

城內，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有老人指著窗外那顆極為閃耀的星辰向孩子講故事：&ldo;日出東方時最亮的星星叫紫微，是帝星……

帝星，才是天命。&rdo;

有人為天命，有人為名利，但在兩軍陣前都不重要了。

為了增加禁軍人數擴充所謂勢力四處抓年輕男子充軍的弊端在此處顯現出來，這些人訓練最多一年，提著槍戟都手軟，根本沒辦法抵抗一路從北方、東邊殺到都城的&ldo;反賊&rdo;。膽子大點的張牙舞爪要拼個你死我活結果被當胸捅穿，五十步笑百步的直接丟盔卸甲，藏入了洛陽的街頭巷尾。

賀蘭明月沒有進入洛陽的實感，那座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城門只用了兩個時辰便破了，中軍與禁軍混雜著四處逃竄。

這就是……他們付出這麼沉重的代價後得到的地方嗎?

賀蘭明月甚至覺得彷彿一場夢。

而在昔日繁華的大街盡頭，護城河後天光乍明，紫微城像一座固若金湯的牢籠，高聳城牆上布滿弓箭手。

他以為這才是一場惡戰。

但當賀蘭明月率軍穿過護城河，本該如雨而下的箭矢卻沒有到來。大軍盡數在原地停下了，他疑惑地仰起頭，看見城樓上站著個面容模糊不清的人，披甲，嚴肅的一張臉。他覺得眼熟，或許四年前有一面之緣。

身邊的宇文華突然叫道：&ldo;是兵部的杜尚書!&rdo;

緊接著，五鳳樓的城門在一聲悶響後緩緩地從裡面開啟。

竟然直接開關迎敵!

&ldo;之前六部中他立場不明，陛下還做太子的時候設法拉攏過，但沒有成功。&rdo;宇文華與賀蘭明月並肩而入，抽空解釋道，&ldo;此人油鹽不進，先帝本想重用他去吏部，但吏部一直是慕容氏的黨羽把持著不能妄動，便安置在了兵部‐‐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會主動開啟五鳳樓，其他幾座城門或許也可以不戰而勝!&rdo;

宇文華的語氣中充滿希冀，賀蘭明月不忍潑冷水，但心情沒敢放鬆半分。

身後一個騎兵來報，是白城的女將：&ldo;賀蘭!中軍守將出逃，那個叫梅恭的出了西門，唐姐姐帶人追去了‐‐&rdo;

&ldo;叫她小心!&rdo;

&ldo;唐姐姐說這人很要緊，一定會設法生擒他!&rdo;

五鳳樓，接著是重光門、方渚門、長樂門……

大軍入城後的中心，高景坐著聽那些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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