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皮包往沙發上一丟。“你也不是來和我談談的,你是來挑我毛病,你是來和我吵架的!”
“除非你告訴我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嗎?!”
“你是我的什麼人?”她直指他的胸膛。“我沒報警已經算你走運了,因為你一點立場都沒有,我的女兒姓蘇,你在哪一方面都站不住腳,你還想爭什麼?!擺什麼丈夫的架子?”
他的呼吸沉重,而且似乎費了好大的一番勁才壓抑得了自己,如果他能,他會毫不考慮的把她拉到法院或是禮堂結婚,如果他能,他要讓妮妮姓周,妮妮應該是周芩,而不是蘇芩,但是今天他好像屈居下風,施展不開,必須受限於蘇貞玲,如果他對她已經沒有愛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愛著她,難怪居下風的是他!
電話鈴聲響起,他本能的想接,但是蘇貞玲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拿起話筒。
“喂?”她開口,但是對方弓點聲音也沒有。
“喂!”她有了些怒意,但是對方依然沒有出聲。
“再不出聲我要結束通話了!”她警告。
對方先收了線。
“神經!”她掛上電話。“這年頭吃飯沒事做的人不少,還有人有閒情打這種不出聲的電話。”
“你得罪了誰?”
“我能得罪誰?!”
“接到這種電話你不怕嗎?”
“如果一點小事就要怕東怕西的話,那做人豈不是太痛苦得一點?我反正不惹人,相信人家也不會來惹我——”話尚未說完,電話鈴聲又響起。
蘇貞玲拿起話筒,這次她不出聲了。
對方也不出聲,只聽得到輕微的呼吸、喘氣聲。
她一火的把電話掛上,接著轉而一想,乾脆把話筒拿了起來,她不想被這種無聊的電話,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貞玲!和妮妮搬去和我一塊住。”
“你休想!”
“你知道在社會中存在著多少變態、恐怖又精神不正常的人?你一個人帶著妮妮,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隨時你都可能碰到一些不好的事,那時誰來救你?!”他心慌的說,想說服她。
“你不必危言聳聽!”
“不是沒有可能!”
“六年來我不是自己這麼熬過來了嗎?”
“那是你幸運!”他不相信她會如此頑固,拒絕所有對她和妮妮好的提議。“你不要和我賭氣,就算是為妮妮著想吧!你希望妮妮——”
她嚴厲的打斷他。“女兒我自己會照顧,不需要你操心,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了。”
“你那個男伴做了什麼會令你‘累’的事?”他譏諷而且具有暗示性的問。“我以為你對男人會避之如蛇蠍般,你對我不就是這樣嗎?”
“他和你不同。”
“‘他’有這麼好?!”
“起碼他不會讓我有家歸不得,起碼他沒有讓我一個人帶著女兒辛苦的為生活而掙扎,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得下海去伴舞,因為我要養活自己和妮妮!”說到過去,總會令她情緒大壞。“而你才是令我生活在地獄的那個人。”
“我可以補償,我說過了。”
“我不要!”
“那就忘掉過去。”他求她。“你還有好多個六年要過,我相信也保證你往後的每一個六年都會衣食不缺,過幸福的生活。”
她搖頭,表情凝重,聲音破碎而且斷斷續續。“我真的無法當過去的六年沒有發生,妮妮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我現在站穩了,我寧可要平靜,而你只會擾亂我的平靜,像今晚,你真的沒資格追問我什麼,我只是和上司吃個飯,你就興師問罪,我——”
“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