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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舞刀弄劍的姑娘家太過粗糙,不適合你,事關你終身幸福和丐幫體面,必須慎重其事。”

衛寇啞然失笑。“惜總鏢頭所言極是。”他把高帽往惜泰山頭上一拙。“可惜我有妻室是不爭的事實,何況這樁婚事乃受先人所託,絕無反悔的道理,先人遺命不敢不從。”

他移花接木地將杭哲抬了出來,死者為大,誰敢和死人爭氣,更甚者,任誰也爭不贏死人!

看他說得堅定如鐵,萬無更改的可能,惜泰山口氣不由一軟。“實不相瞞,俺也不願強人所難,所謂良緣天送,總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俺厚著臉皮來提親,說穿了還不是因為咱家那脾氣彆扭的娃兒,自從她回家後,少飲少食,整天病懨懨的,俺旁推側敲那娃兒大概是情有所鍾,心有所屬,俺請了大夫來瞧,他只丟下一句啥的『心病無方』便走人了,俺想破了頭,這才明白俺那娃兒……唉……”他將『相思成疾』四字硬生生地吞回肚子,實在是難以啟齒的尷尬。

原來如此!難怪驕傲如惜泰山者肯放下身段,親自上門求親,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衛寇默然,心緒正處在起承轉合處,耳畔卻傳來偏廳珠簾的微颯撞擊聲,他斜覷,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一閃即逝。

呵呵,珠簾無風自動,不過,真正激動的是方才躲在簾幕內之人的心。

“惜總鏢頭,你大可放心,『良藥』上路了,而且,保證藥到病除。”人謂良藥苦口,這帖藥可是『良藥飴人』,至於藥到後能激進出什麼火花來,他可鞭長莫及,頂多只能做壁上觀了。

“俺不懂!”

衛寇神秘兮兮地一笑。“心病自有心藥醫,惜總鏢頭毋需太過擔憂,衛某保證你回去後一定能見到美貌更勝往昔,活蹦亂跳的惜姑娘!”

惜泰山半信半疑。“俺不信你的天花亂墜,眼見為憑,俺現在就回去看看。”

衛寇示意他稍安勿躁。“藥效循經過脈總要花點時間,惜姑娘這一時半刻恐怕還好不了——我聽說惜總鏢頭棋藝高超,難得浮生半日閒,還想請你指教一、二。”放他回去豈不打草驚蛇,那還有什麼戲好唱的?

說到下棋,惜泰山環眼為之晶亮,棋奕之道要他說上三天三夜他也不厭倦。這下,他可把女兒的大事拋諸腦後,渾然不覺中了衛寇一手編導的調虎離山計,已經興致勃勃地準備大吹法螺了呢!

至於衛寇——

他是沒有任何棋品可言的人,也就是說他根本是個棋盲;但誰在乎,只要絆得住惜泰山一時半刻,哪怕要他使出渾身解數、十八般武藝,他也不在乎,誰教曲無界是他的朋友,朋友有“難”,他理該相助,況且——(他很壞心地想)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惜泰山這看女婿愈看愈沒趣的丈人,總有棄甲投降的一天。

就算有些不夠光明磊落,哎呀,管他呢!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曲無界和惜秋華這對“相見眼紅”的歡喜?家後續情況怎樣,就看曲無界的“功力”如何囉,呵呵呵……

要是真有人認為“大家閨秀”就等於溫良、謙恭、儉讓諸類美德,他不是得了老花眼便是跌破了眼鏡。

因為,天下鏢局裡正如火如茶地上演一出“大家閨秀”發飆記,而“她”是個百分之百的“另類”大家閨秀。

說時遲,那時快——

“哇啊啊——”

石破天驚的慘叫聲和雜物落地的巨響由天下鏢局的女眷後院傳出,繡樓外的草坪上唏哩嘩啦地一骨腦掉下一堆亂七八糟的物品,顯然是被拿來“驅逐”不速之客的“東東”,餘聲猶在,只見三兩個侍女般的僕傭狀極狼狽地魚貫逃難出來,臉上餘悸猶存。

“出去出去,通通給我出去!”

她聲嘶力竭的大嗓門像只潑辣的小雌虎,哪有半點“病懨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