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那裡等了好多天都沒有迴音,情緒失望到極點。
次太郎也多次到當地的警察局打聽,也無下落。
第四節
我結婚的時候,安妮帶著次太郎一起來參加我的婚禮,看著次太郎對待安妮悉心而恭順的樣子,我的老公認定不久會參加他們倆的婚禮,還恭祝他們早結良緣,樂的次太郎手舞足蹈,大口的喝酒,大聲的唱歌。誰知,安妮至今仍孤身一人。趁著中午短暫的空閒,我問安妮,“為什麼從日本公司出來了?”
“那家日本公司倒閉了。”安妮嘆了口氣。
因為碰上全球經濟不景氣,日本的訂單突然取消了,還因為俊俊的失誤,已經下單的也發生了質量方面的問題,日方客戶大量退貨和提出索賠,急壞了在日本、中國來回接單的次太郎,不得不滯留在日本處理債務,最後一次是從銀行匯過來二萬美金,表明會解決公司的經營困境,要安妮等著他。二萬美金很快花完了,安妮就低價出售公司內日方客戶退回的存貨,償還了國內客戶催討的貨款。存貨賣完了,安妮就聯絡到飛機票代售、快遞和房子中介等業務,維持著公司的運轉。因為飛機票代售、快遞和房子中介業務超越了公司的經營範圍,被人舉報後受到工商局的查處,罰款後再也無錢支付賓館的租金。
“那時候公司最困難啊,我還想著調整公司的業務,靠著自己的努想把公司做大,但有人向工商局舉報,你知道是誰向工商局舉報的嗎?”安妮突然問我。
“不知道。”我遙遙頭。
“是古虹賓館的A總。” 安妮憤憤地說:“而且還是A總親自出面宴請,工商檢查大隊的人員吃飽喝足後再來公司送達整改通知和罰單的。”
“A總舉報的。”我疑惑了。
“A總想逼我回到他身邊去。好在認識了來公司訂購機票的Uncle,有Uncle代我支付了賓館的租金。至此,我遣散了員工,登出了公司,開始為Uncle打工。”
說到Uncle,安妮有點兒興奮,“走,我們去前臺的牆上看看,那兒有Uncle的許多照片。”
“聽一些客人說,Uncle是香港一所大學的有名教授,參加過香港基本法的起草工作,認識北京的很多高官,這裡是Uncle和他們合影。” 安妮頗為自豪的介紹:“香港迴歸時,港人大部分離開香港到國外定居,只有Uncle將香港的房子賣了,在古北賣了五套房子,帶著太太和二個兒子到上海定居。但是,來上海不久,他的二個兒子以沒有商機、為了孩子的學業等緣由去了美國;他的太太也以上海的空氣不好,看病太難的理由去了澳洲了。Uncle說,‘能夠在上海做上等人,為什麼要到外國做下等公民’,堅持留在了上海。”
安妮還相當得意的介紹:“為了解決自己的吃飯和朋友的聚會,Uncle就租了這裡的房子開了咖啡館,所有的裝修,都是Uncle的創意。進門那塊雕了紫荊花的玻璃,既表明了咖啡館主人的身份,也象徵著人情和美、事業興旺;整個空間是大面積的綠色被大塊的玻璃分隔成一個個單間,整體通透而深遠,蘊涵著浩瀚的海水和湧起的浪花,洋溢著濃烈而寬廣的氣息。”
突然,安妮的話停住了,怔在了那裡。
我循著安妮的目光望去,Uncle正和一對老夫妻在說話。
“是你的爸爸媽媽來了。”我對安妮說。
安妮朝著他們走去,小聲的埋怨著父母:“又是俊俊叫你們來的,要來麻煩Uncle了”。
“沒有,沒有啊,Uncle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們總是要來看看的。” 安妮的媽媽說道:“Uncle年紀大了,希望有人來說說話。 Uncle說以前也經常搓麻將的,我就答應啦,我們都已經退休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