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搖了搖頭,“不過你們若是都搶著攬責,只怕到時候婆婆誰也不好怪了……”慢慢琢磨著,片刻後點頭道:“許是這樣,公公心裡能好受些。”
“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寧湛拍了拍蕭懷素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兩夫妻說了一會兒話,低頭看了一眼沒有了動靜的元哥兒,原是這傢伙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蕭懷素讓代兒喚了奶孃來將元哥兒抱去睡了,想著寧湛一天在馬背上只怕也是疲累得緊,洗漱之後倆人便也歇下了。
卻不想第二日卻是下起了雨,綿綿的雨量不減反增,漸漸在天空中匯成了一片雨幕。
看著這鉛灰色的天空,蕭懷素總覺得心裡有股壓抑和沉悶,“原本還有半個月便能到西安了,眼下這一耽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
夏末秋初的綿雨最是惱人,時大時小,以為它要停了,轉眼之間又能瓢潑而下。
“這雨也是下得不巧。”
代兒扶了蕭懷素到一旁坐下,又為她倒了杯清茶,“要是等著咱們到了西安時再下也不遲。”
“誰說不是這樣?”
蕭懷素喝了口茶水,跟著嘆了口氣,“眼下只能先等等了。”
下雨天自然不好行車,不說天溼路滑,若是途中有個什麼可怎麼得了,再說馬車上還坐著元哥兒,蕭懷素自然不想有什麼閃失。
如此又過了三天,這雨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蕭懷素卻也慢慢放平了心境,橫豎他們並不是趕著日子要到,晚幾天也就晚幾天吧,一路的安全最重要。
可蕭懷素等得了,寧遠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又將寧湛叫來身邊吩咐,“若是明兒個雨勢小了些咱們就啟程,我早便給你母親送了信的,如今在路上又耽擱了這幾天,我怕她心裡著急。”
“行,聽父親的。”
寧湛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寧遠歸心急迫他怎麼不知道,若不是有種種顧慮只怕在好幾個月前他便提前返回西安了。
回到屋裡寧湛又把這事說給蕭懷素聽,“父親不想再耽擱,若是雨勢小了下來也是能走的,至多讓馬車走慢些,你們在車裡也淋不著雨,不妨事的。”
“若是公公堅持要走,我自然也不會說別的。”
蕭懷素思忖了一下便點頭應允,“要不你與公公也別騎馬了,一起窩在馬車裡吧,免得淋溼了染了風寒。”
若是明天要啟程,蕭懷素自然是希望這雨能停得好,但老天爺又不是任由她來作主的,若是雨還下著,她也擔心寧湛他們父子的身體。
“這個明天再說吧,咱們不是還備得有蓑衣,披在身上也淋不著什麼的。”
寧湛笑了笑,他是練武之人,又行軍打仗幾年,區區雨水他怕什麼,不過顧忌著妻兒罷了,女子到底要嬌弱些。
“那今晚好生歇息,明兒個便啟程吧。”
蕭懷素倚在寧湛懷裡,倆人又說了會話,聽著屋外嘀嗒的雨聲,想是雨真地快要停了,倦意襲來,她這才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雨勢的確要小了些,可也沒有徹底停下來。
寧家的隊伍卻已經整裝待發,蕭懷素還特意讓奶孃帶著元哥兒與她坐到了同一輛車上。
元哥兒時醒時睡的,醒了見著蕭懷素便要她抱著,奶孃反倒要靠後。
蕭懷素便讓代兒在車裡鋪了軟墊子,放著元哥兒在上面躺著,時不時地與他逗弄嬉笑,半天的時間倒也過了。
中午也就在馬車上隨意用了些乾糧,要等到晚上到達驛館後才有一口熱飯吃。
這出門在外誰也沒有講究,蕭懷素自然也習慣了,準備到了西安後再好好調理一下旅途的勞累與辛苦。
午後他們的隊伍要路過一座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