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忍哉!”
此言一出頓時便是和聲一片,一時間,“何忍乎”之聲響徹四座。
唐松來之前他們就已議過此事,只是沒有結果罷了。此時藉著歌伎的一首《玉樓春》舊話重提,陳一哲不免又是遲疑躊躇,眼神也無意間的在樓中掃視起來。
掃過一片殷殷期盼的眼神,他那目光無意間便滑到了唐松身上。
便在這時,與陳一哲眼神相交的唐松悠悠然站起身來,這一舉動頓時引得滿樓側目。
向陳一哲拱手一禮後,唐松方朗聲言道:“便不提這南北文運之爭,結文社總是風流雅事,若能於其中獎掖後進,更是桑梓之福也。哲翁傾心士林多年,此豈非心之所願?德高望重,兼有眾意拳拳,哲翁訶忍再辭這便應了吧……”
滿座眾客想不到唐松這一北來士子居然會發此勸進之言,就連陳一哲也是大出意料,“小友,你……”
“我雖是申北地而來,但家于山南東道,實在算不得北地士子。某雖無詩才,但素愛絕妙詩詞,若江南士林因此文社之立而佳作迭出亦我之樂見也……”
唐松依舊是朗然而立,言至此處略頓了頓後,目視眾客笑言道:“既然趕在今天碰上了這江南士林的大盛事,也不能無以為賀,恰值某正欲開一印社,今日便在滿座名士面前立一小誓,俟文社成立之後若有佳作結集,某願請良工以版印行世不取分文……”;
跟適才勸進比起來,唐松這番話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時代書價高昂,出書或是詩文集更是需要投入潑水般的銀錢,若非大富之家實不敢問津。而今這個家于山南的唐松居然放言要為文社免費出詩文集,鬼……心……
被四十多雙眼睛一起死死盯著,壓力真是很大呀,然唐松卻是氣定神閒,沒有半點驕狂大言神色。
見他如此,諸名士慢慢感覺到此子不像是在空言唬人,畢竟他是由哲翁紹介,兼且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立有誓言,若是違反,不說揚州便是整個江南也不用再呆再來了。
漸次確定了這個訊息之後,各州眾名士們不約而同的起了些興奮。若是有了專屬印社,那文社對江南士子們的吸引力真要暴增數倍不止。只要這上官黎所言不虛,那這即將成立的文社必能將整個江南士林凝聚一體。
其間,也有一些名士心中暗自嘀咕,若能趁此機會出一部個人的詩文集傳至後世,便也算得是立言不朽,此生無恨矣。
陳一哲沒料到唐鬆放出這麼個言驚四座的訊息來,愣神了一會兒後,才出言問道:“小友,此事非同小可,萬萬妄言不得啊。
“哲翁當面,在下安敢狂言欺人。實不相瞞,此來本就為是向哲翁借書,以使水天閣中之精藏書卷能廣播天下,惠及世人。若得哲翁允之我那弘文印社十日之後便可開張……”
“十天?”
聽到這話,樓中又是一驚。今日取書,十日之後就能開張,這得需要多少雕版工匠?養這許多工匠,這上官黎開的是多大的印社?
又驚又疑之間,眾人心底的興奮不免也越來越多。
好容易說完印社之事言歸正傳之後,或者是被唐松的豪氣所激,或者是被眾人拳拳之心打動,陳一哲最終點頭答應,願為旗幟出面組織江南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文社。
自東晉時名僧惠遠納時之名士周續之,雷次宗等結白蓮社談詩論佛以來,士人結文社便所在多有,其中規矩都是現成的,眾人於酒酣耳熱之際,情緒高漲之時便將章程都定了下來。
文社之總司便設在這水天閣院,陳一哲理所當然被眾人尊為社首,眾名士則分兼各州之社管,負責聯絡地方士林,組織詩會文會之事。
熱熱鬧鬧定了文社之事後,眾多名士皆看向唐松,笑言要在這揚州停留十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