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他坐的那個難受勁兒,唐松忍不住笑了笑,然則一笑之後便即沉肅了臉色,“你我欲為之事何其重大,似你這般性子如何能成?”
“大人放心此事的輕重某自然知道……”
“如此就好。不過我也有言在先,此後若發現你有不妥當處我當即刻將你譴回皇城介時你須怪不得我不講情面……”
賀知章鄭而重之的點了點頭。
或許是十國朝貢使團的事情太忙,武則天的召見並不曾來一併連延期了一次的文會又再次延期。其間唐松幾乎寸步不出崇文館小院的大門,與賀知章來回琢磨著將他此前思慮出的一些想法分析,完善成具體的章程。
這一忙就是近十天的時間,十天裡唐松沒見過上官婉兒一次,上官婉兒亦不曾來見過他。;
恍然又回到了當初幫辦科考的那一個月,唐松看似沒什麼事情,但腦力的耗費卻是已經到了極限。
忙碌起來之後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九天時間便已過去。朝中宮中也忙完了十國朝貢使團的事情。
就在這天下午,一個小黃門走進了這個冷清的小院兒,向唐鬆通報了明日上午前往凝碧池畔參加文會的訊息。
論說賀知章的品秩極低。但既是文會,又怎能少了他這進士科新狀頭?
接到這個訊息,兩人於公事房中好一番商議後,方才出宮城各回賃處。
天公作美,兩度延期的這次文會舉辦時是個好天氣。
或許是前些日子著實是累了有意藉此機會松泛一遭,又或許是高昌等十國前來朝貢的事情使武則天心情大好,總而言之,這一次文會鋪排出苒場面異常的大。
文會沒有選擇在室內舉行,而是就選在湖風習習,水光灩灩的凝碧池畔。
今日參見文會的許多人是早朝完畢後直接來的此地,是以唐松與賀知章到時,凝碧池畔已經熱鬧非常。
一張張沿著池畔擺放的單幾後多已有人安坐,一邊賞玩著湖景,一邊相互閒話,陣陣湖風吹來,拂動起他們的寬衣博袖,真有說不出的風流雅韻。
位次靠前的這些人固然是如此,但位次靠後的那些年輕與會者可就沒這麼灑脫了。他們雖然也已安坐,但一雙眼睛卻在不斷的探看周圍的景色物事,揣摩著今日文會聖神皇帝會出什麼樣的詩題,凝碧池?或者是詠楊柳?又或者是初夏即興?
距離遠還沒什麼,但當唐松與賀知章兩人漸次走近時,凝碧池畔原本隨意熱鬧的場面居然就自然而然的開始安靜起來。
唐松再次成為了焦點,甚或就連那些正在心中揣摩詩題,構思佳句的年輕與會者也都暫且放下心思,將目光投注到了唐松身上。
焦點是不錯,但這些人投向唐松的眼神可好不到那兒去,至於原因已是盡人畢知,無需再多言了。
對此場面,唐松已逐漸習慣。這些人的眼神絲毫影響不了他。
緩步跟著導引的宮人向位次走去時,唐松的目光也在與會者中搜尋,很快他就看到了位次極前,猶如眾星拱月一般的蘇味道。
自李嶠遠竄之後,當今詩壇執牛耳者中便以蘇味道官位最尊,是以他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當今詩壇的領袖,在這樣的文會中他真是矚目到了極點,也意氣風發到了極點。
文壇領袖,宰相在望,對於一個唐代的讀書人而言,人生至此,已是一步巔峰,便是想不意氣風發又如何能夠?
陽光朗照下,文會中最矚目人物的蘇味道雖然自矜著笑的極含蓄,但臉上卻是要泛出光來。
尋到蘇味道後,唐松便迎著他的眼神輕淺的笑了笑。
初夏天氣,陽光朗照,但唐松這一笑,卻很冷,很冷。
唐松的位次依然很靠後,比賀知章更後。待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