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垂落下來,伴隨著一陣陣如同春蠶覓食的悉悉嗦嗦聲,一片接一片的黑影從山崖上晃盪著垂落而下,落地便翻滾著鑽入黑暗,偶爾有帶起山石和泥土墜落在寂靜無聲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悅耳,只可惜承平已久的關內士兵此時都還沉醉於睡夢中,根本沒有想到從這一處懸崖絕壁處會有危機來臨。
一批接一批計程車兵從懸崖上蜂擁而下,很快集結成線形隊伍,按照各自的目標潛去。
峪北,冷得直跺腳的警哨將長槍夾在腋下,慢吞吞的從哨樓中走出來,打了一個呵欠,清鼻涕連著淚,一下子都流了下來,連手都難得伸出來,將就袖口擦拭了一下,無意間卻把目光投向峪內。
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警哨怔了一怔,怕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趕緊伸出手來揉了揉,確認無誤後,臉上湧起驚懼之色,隨手拿起金哨,正欲放在嘴中,卻聽得“嘣”的一聲清脆絃音,血影咋現,警哨已經捂著自己脖頸連一句話尚未喊出便倒了下去,腋下的長槍落了下去,鐵槍頭跌落在方石上,“哐當“一聲,在寒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毛二,毛二!什麼聲音?你他媽的又多喝了兩口貓尿就找不到方向了麼?這小子,讓他出去轉一轉,他孃的比搞他女人還難過,怎麼沒有聲了?跑哪兒去了?”一個公鴨般的粗魯的叫道,“黃老六,黃老六!”
“頭兒,怎麼了?”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不高興的回答道。
“怎麼毛二出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粗魯聲音也不高興的問道,“你們昨晚幹嘛去了?這毛二怎麼做事都沒精打采的?”
“沒幹什麼,就多喝了兩杯,毛二大概吃壞了肚子,要去茅房吧?”另一個聲音隨口回道。
“放屁!吃壞肚子這小子早就起來了,方才是我叫他出去看看!起來,都給老子起來,出去看看!”粗魯漢子雖然一口野話,但心卻不粗,頗有點警惕性。
兩道身影搶在守衛走出哨樓之前貼地滾行至那可憐的毛二躺處,將毛二屍體一挾再一鑽,便躲入城牆的暗影裡,同時也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兩翼的狙擊手注意。
一群人影懶洋洋的裹著衣服縮著脖子從哨樓裡鑽了出來,“咦,毛二這小子跑哪兒去了?莫非真的掉進茅坑裡了?”
前走幾步,四處打量著,當先一名士兵伸長脖子張望,很快就發現了異常,頓時驚呼起來,“那是什麼?城牆下有人!”
“嘣嘣嘣嘣”連續不斷的脆響從四面八方想起,一群剛剛鑽出哨樓計程車兵活按胸活捂薄倒了下去,但走在最後的粗魯漢子再聽得清越弦響時便知道不對,猛地將旁邊士兵向前一推,自己則一個撲跌趴在上,順勢滾進哨樓內,淒厲的狂吼聲頓時在哨樓內迴盪:“敵襲!敵人偷關了!敵人偷關了!”
緊接著便是刺耳的警哨聲從哨樓向四周傳播開來,頓時,城牆下的營房立即變成了沸水一般翻騰起來。來不及多想的精悍男子一揮手,蜂擁而上高嶽士兵一邊衝入營房內大肆砍殺,一邊命令一隊士兵牢牢守住營房大門,絕對不能讓敵軍衝出來,另一面早有兩隊士兵衝上關卡內撞開哨樓門,開始繳起千斤閘。
與此同時,峪南的城頭上火光沖天而起,喊殺聲直衝霄漢,“敵人搶關了!快來增援啊!”“好多敵人啊!快叫預備隊!”各種聲音喧囂一時,看那模樣,峪南的戰鬥激烈程度似乎更遠勝於峪北。
“怎麼回事?”聽得警訊的太平軍守將從床上一躍而起,連帶著連熱烘烘的被窩也帶在了地上,露出床上旖旎春光,“來人,究竟怎麼回事?!”
“報告將軍!峪南峪北同時傳來敵襲警訊!”門外的衛兵立即回答道:“預備隊已經集合,聽候您的命令!”
“峪北也有警訊?聽錯沒有?那邊哪裡會有什麼敵人?”守將一邊結帶扎衣一邊咒罵著:“這是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