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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鉛筆在手中翻來覆去的耍弄了半天,無鋒的目光始終盯在地圖上沒有離開,自己的腳步還是太慢了一些,漢中的重要性早已清楚,只可惜當初限於力量,只能乾瞪眼,現在事易時移,漢中府已經聚集了關西太平軍的精銳,要想拿下,只怕難比登天了,拿林郎兩家又會採取何種方法應對呢?按理說他們是絕不會放棄這樣一個難得的名正言順的機會的,即使要付出一定代價。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大人,令狐大人求見。”
“請進。”無鋒終於放下手中的鉛筆,端起案桌上的清澈碧綠的茶盞抿了一口。
“令狐翼見過大人。”神采奕奕的令狐翼一改往日在野戰部隊時的玩世不恭,一個標準的軍禮後,才在無鋒的招呼下落座。
“令狐,都是老熟人了,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咱們還是輕鬆一些好一點,整天繃著這張臉,你不嫌累,我也覺得憋得慌啊,都是些老兄弟,別那麼過分講究俗禮。”無鋒親熱的拍著對方的肩膀,有些感慨的道,“怎麼日子越長,官越當越大,弟兄們反而有些生分起來了呢?”
“呵呵,大人,只要你不見怪,我令狐翼可是裝不來正經的。”令狐翼也算是無鋒麾下的老人了,素來頗受無鋒親睞,否則像軍情局這種要害位置也論不到他,見頂頭上司發了話,令狐翼一下子就恢復了原狀,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了下來,“大人還在研究軍情?”
“唔,帝國行政總署的公文你也清楚吧?已經明文封賞,誰能夠替帝國拿下漢中和隴東,不但可以兼任關西郡守,而且賜封為親王,嗬嗬,這可是本朝自建立以來從未有過的新鮮事,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無鋒又輕輕抿了一口茶,似在細細品味這來自江南的極品碧蘿春,緩緩說出這番話。
“呵呵,大人,這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誘餌罷了,林郎兩家不會看不出來的。”令狐翼還是那幅滿不在乎的模樣,“再誘人那也是誘餌,漢中太平軍不是吃素的,還有那漢中盆地四周皆是險要山嶺,只有寥寥幾條道路可以通行,且都有險關可守,林郎兩家不會那麼傻吧?”
“令狐,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千萬不要小看林郎兩家,幾十年的積累不是我們能夠所能比擬的,我們要想打下漢中也許要付出相當代價,但從林郎兩家拿下瀘江和巴山兩府的容易程度,亦可瞭解道這兩家在對付太平軍上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無鋒語氣十分平淡,但言外之意令狐翼依然能夠聽出。
“大人的意思是這林郎兩家有什麼殺手鐧還沒有使出來?太平軍在瀘江和巴山的潰退不是薄近塵的丟車保帥麼?”令狐翼真的有些狐疑了,困惑的目光盯在上司臉上。
“這個我也只是一種懷疑,但太平軍在帝國的發展長達十多年,你說帝國中下層腐化墮落隱瞞不報我能夠相信,但林郎兩家呢?難道他們一點都不知曉?他們派在帝國內地的諜報人員難道都是吃乾飯的?”無鋒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疑問,反而反問對方。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令狐翼沉吟道:“大人的意思是……?”
搖搖頭,無鋒把目光投向窗外遠處,“在沒有確實可靠的情報之前,我還不敢斷定,不過只要林郎兩家大張旗鼓的像漢中發起進攻,那這裡邊肯定就有問題!林國雄和郎永泉不是傻子,不會輕易讓自己的血本消耗在攻打險關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上,我們想得到的,他們也一樣應該想得到,而且他們還佔有十多年發展的先手,令狐,這一點你好好想一想!”
默默的點了點頭,令狐翼漸漸收起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仔細揣摩起這裡邊存在的問題,好一陣後才道:“可是大人,無論我們現在怎麼想辦法,一時間都難以和林郎兩家這十多年來準備相提並論,若是強攻,我們一樣承受不起那麼大的損失,不知道大人您對這一點是怎麼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