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現在在外面溜達，不冷靜下來的話，回家我肯定還會和他吵，但我不想那樣。&rdo;

&ldo;……嗯。&rdo;

藍森很想安慰一下連恰，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能說的話很多，可是仔細想想每句話都很蒼白。道理誰不懂呢？不需要把已經很清楚的事情再說一遍。

他覺得心疼，又覺得著急，卻又找不到安慰的話，暫時也想不到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聽連恰說話。

&ldo;我得讓我爸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所以也許吵架也不是壞事呢。&rdo;連恰說，忽然又有一絲不確定，&ldo;……是吧？我覺得不是……&rdo;

&ldo;不是壞事。&rdo;藍森馬上說，沒注意到他的語氣已經帶上一絲急切，&ldo;如果以後我惹你生氣的話，我希望你和我吵架，發火也行，真的。&rdo;

&ldo;噗嗤！&rdo;

連恰沒忍住，被逗樂了：&ldo;可我不想和你吵架啊。&rdo;

&ldo;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惹你生氣了，你要告訴我，萬一我沒察覺到的話，讓你一個人生氣……我不想那樣。&rdo;

連恰一時間沒說話，於是藍森也沒有說，兩個人隔著電話，沉默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然後電話那邊忽然傳來女孩輕輕的一聲：&ldo;我開始想你了，要是你在我旁邊就好了。&rdo;

後來又聊了幾句，連恰的嘮嘮叨叨就轉了方向，開始和藍森事無巨細地匯報暑假在家的事情，從林瑤問她喜歡的人是誰，到連均新學會彈的搖籃曲，想到什麼說什麼。

終於掛了電話之後，藍森看看手機螢幕，通話時間將近兩個小時。

他從來沒打過這麼長時間的電話，而且還是一點都沒察覺的。手機還差一點就沒電了，藍森把手機揣回兜裡，想著要不要和連恰一起辦個親情號碼，打電話省錢。

到了關店時間，藍森慢慢地收拾好店裡的桌椅，清掃地板，拖地，擦桌子，洗乾淨所有的碗碟杯子，關了燈，落了鎖，確認沒有遺漏的事情，便慢悠悠地向家走了。

他心裡裝著事情，一邊走一邊思考，面無表情地屏退了三四個試圖發宣傳單的人，而他自己還毫無察覺。

等回到家的時候，藍森心裡已經做了決定。

…… ……

第二天清早，連恰是被連均搖醒的。

&ldo;姐姐，姐姐‐‐起床了‐‐吃蛋奶麥圈了‐‐&rdo;

蛋奶麥圈算不上多好吃，就是用牛奶泡出一碗的普通西式早餐，但也許就是這種形式才特別吸引小孩子，按連均的話說，那吃的不是麥圈，是用勺子舀麥圈再嘎吱嘎吱咀嚼的感覺。

連恰揉著眼睛爬起床，一邊迷迷糊糊地去刷牙洗臉，一邊指示連均去把他自己的碗和牛奶拿到餐桌上。這個時間太早了，但小孩子就是那麼精神，還沒上小學的連均根本不懂什麼叫睡懶覺，每天睡得早醒得也早，孝順體貼，從不去吵父母，只吵姐姐。

屋子裡還很安靜，兩個大人都沒起床，林瑤身體偏弱，連恰放假在家能照顧連均的時候，通常都讓林瑤多睡一會兒再起來去上班。

坐在桌邊吃早飯的時候，如連恰所料，連均開始磨蹭了：&ldo;姐姐，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好不好？&rdo;

&ldo;什麼事？&rdo;連恰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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