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你宋部長要是有能耐搞車,就給全縣所有比他毛有財級別高的幹部都搞一輛,要是沒這個本事,就別出來現眼,噢,就你這私相授受,偷偷摸摸弄輛車給毛有財,就顯著你呢?你也不想想他毛有財有什麼資格去配專車,縣裡的孔書記都是歪了車把的兩輪腳踏車,你跟我說說比他低兩級、芝麻粒大小的毛有財配專車的道理在何處?”
宋運通被叱得滿臉通紅,張口欲辯,卻是無言。
衛齊名冷哼一聲,炮口又對準此次事故的罪魁禍首——毛有財:“毛有財,你腦子是什麼材料的?”
衛齊名忽然溫聲細語一句,捱了半天罵的毛有財一時沒反應過來,抬起頭來,脫口道出:“肉做的。”
話一出口,毛有財就後悔了,慌忙低下腦袋,心中大罵自己蠢豬。
“狗屁!”果然,衛齊名抓住話頭,大罵起來:“我看是榆木疙瘩做的,裡面裝的都是驢糞蛋子,要是裡面裝著二兩‘智商’,都不會蠢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老子就是在招待所打麻將’這種蠢豬都不會講的話,我。。。。”
罵到最後,衛齊名卻又接不下去,喘起粗氣來。
毛有財原本心中正嘀咕著“智商”到底是何物,既然是論兩的,想必能買著,正暗自計較,待過了此劫,就買回一些,看看究竟是何物,這會兒,陡見衛齊名氣得直抽抽,擔心之餘,便又開了腔:“書記,您彆氣,大不了我去給姓薛的磕頭,給他賠罪,只是有一句話,我必須要說,那姓薛的壓根兒就是裝的,當時,我雖然生氣,可心中還是有數的,也不敢拿那麼大的扳手往姓薛的腦殼上夯,我又不傻,是他擰住我的手,讓我手上的扳手砰他腦袋的。。。。。”
聞聽毛有財竟敢揚言”不傻“,氣得衛齊名一屁股跌坐在他自個兒踹翻的靠背椅側背,這一坐下,忽地,憋在心中的那股惡氣猛然順了,於是便又有了罵人的力氣:“你是不傻,你就是艮!憨娃子一個!你還說人家裝的,你往食堂工作人員肚子上踹的那腳也叫不傻?踹得人家胃出血!還有,你說薛縣長擰著你的胳膊,你多高他多高?你多壯他多壯?他能擰住你,算了,毛有財做就做了,你怎麼不是原來敢作敢當的漢子了?”
毛有財最厭煩人家說他不夠爺們兒,若非是衛齊名,換任何一個人,毛有財就得暴走,可眼前的衛齊名如是說,直讓他心中委屈,卻又沒法分辨,心中卻是恨死了那溜尖耍滑的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衛齊名見毛有財不言語了,也懶得訓他了,訓了這許久,他已是精疲力竭,且他叫齊自家人馬,也非是來看他罵人的,實是有正事兒。
“行了,我沒功夫跟你這兒瞎耗。毛有財,你下去準備檢討吧,到時在全縣幹部大會上做深刻檢查,另外,那輛車你也別開了,轉給薛縣長,也算是補償,最後,這段時間,若是再敢曠工打牌,再敢給我整出么蛾子,你就準備脫下這身官皮滾蛋!”
衛齊名下了逐客令,毛有財也非受虐狂,立時跳起身來,一道煙鑽出門去。
毛有財去後,衛齊名站起身來,衝縣委辦公室主任使個眼色,後者會意,緊走幾步,到得門邊,探頭衝在走廊外走動的衛齊名秘書何文遠打個招呼,便將門關死。
衛齊名移步書架邊的棕皮沙發邊上,在主位坐了,接著又招呼眾人在兩側落座,待眾人坐下,他便開了腔:“薛縣長被毛有財打的事兒,你們有什麼看法?”
宋運通性子最急,立時搶出聲來:“衛書記,我覺得有財沒撒謊,他脾氣雖然不好,卻是個直筒子脾性,應該不會。。。。。。。。。。”
宋運通和毛有財身材相似,脾氣也相近,都是武夫思維,平常走得也近乎,這會兒竟是不顧方才的教訓,又替毛有財分辨起來。
熟料這回衛齊名同樣不等他說完,便揮手阻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