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福全並非只會吃喝玩樂的廢柴,家裡典當行的生意打理也算井井有條。但高可寧深知在何定賢拿出一條財路,願意與傅老榕、何賢一起經營的時候,高家就必須伏低做小了。
因為,高家只能在濠江內部鐵板一塊的時候,才有資格與何定賢掰手腕。當何定賢籠絡住姓傅的,姓何的,高家便沒資格攔對方的生意進濠江。
現在低頭還能撈到點好處,利益互換,等到他一過世,何定賢打過海,兩個兒子肯定擋不住。他要是再年輕一個二十歲,也不怵何定賢手上的槍,但奈何不得不多為後輩考慮。
何定賢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大把時間同他耗,他身上土都快埋過脖子了,又怎麼打?
“正如何定賢說的一樣,將來典當行業不可能再由高家獨佔了。”高可寧嘆道:“你們有本事就守著店鋪,能賺多少賺多少,沒本事就多買點地,老老實實做個收租佬吧。”
“這次的事情算個教訓,一代江湖一代人,看來高家與傅家都過氣了。”
這兩位賭王說到底,還是個江湖人。
起家路子野。
政治站位太低。
還不如買辦
所以,何賢家族的後代能出濠江一哥,連任兩屆,傅老榕、高可寧家族卻掩埋在歷史當中,後世根本無人記得。
高全福張張嘴,有些不服氣:“老豆,不就是辦間拍賣行,說的好像能騎在高家頭上一樣。”
“呵。”
“一間拍賣行?”
高可寧無奈道:“重要的不是拍賣行,是落子濠江的機敏,猛龍過江的果決。”
“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以後學學你弟,多娶幾房姨太,到舞廳點小姐,也比志大才疏,敗壞家業來的強。”
“記住,既然同何定賢成為商業夥伴,將來高家就絕對不能再得罪何定賢!”
“知道嗎!”
高福求憋屈的點頭道:“知道了。”
高可寧頷首道:“嗯等我走了,別人可不會再賣你面子,要靠自己的本事立足,伱就知道江湖沒那麼簡單。”
傍晚。
六點。
何府。
花園,一棵荔枝樹下,何賢穿著西裝,笑著道:“哈哈,何生,我今天中午在酒樓的時候,生怕你幾句話把高老闆罵出心髒病,你也知道,高老闆年紀大了。”
“真給人罵死。”
“嘖嘖。”
“高家兩個男丁要跟你不死不休了。”
何定賢倒是一點不怵,後知後覺的道:“這樣啊,早知道嘴下留情,少罵姓高的幾句了。”
“唔好意思。”
“罵人罵習慣了。”
何賢呵呵道:“我看你是囂張習慣了,不管是同誰吃飯,心裡有火就要拍桌子。”
何定賢振聲道:“有底氣幹嘛不拍。”
“我賤啊?”
“鐘意給人罵。”
何賢搖搖頭,感嘆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好在誤會已經解開,將來都是一起開公司的合夥人,倒也不用再擔心什麼。”
“就是高老闆,起碼短壽兩年。”
何定賢大叫道:“不可能!”
“他頂多就剩兩年!”
何賢忍俊不禁,端起茶杯,飲了口茶。
“叮咚。”
門口響起鈴聲。
一位管家匆匆走進花園,低頭彙報:“何生,鏡湖醫院的柯先生來了。”
何賢表情一愣,苦笑著道:“何會長,我有一個損友又來蹭飯了,不介意一起吧?”
何定賢又怎麼會趕主家的朋友?
“不介意。”
他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