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美酒女士的眉毛逐漸舒展,唇角掀起弧度。她想起來這個男孩“自稱”不會通用語。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次安南聽懂了,從棚子下撿起扒馬糞的草叉,舉起展示。
“法斯特先生走了,我在打工!”
“希望下次遇到你不會是在我的臥室。”
安南聽懂一半,猜懂另一半,心說我要成為法師又不是盜賊。
還想和法斯特先生口中的“大老闆”再說些話時,她已經轉身離開了露臺。美酒女士離開,安南只好去找馬伕繼續練習口語。
喀嚓——
美酒女士開啟被敲響的房門,爵士肖恩擔憂地說:“僕人說您的房間傳出喊聲,我擔心出事。”
“看到一個眼熟的小傢伙,順便感慨一下窗外沒什麼風景。”
“肯定比不上雪山腳下的微風城……”爵士肖恩讓開門前,跟著美酒女士,“眼熟的小傢伙?”
“一個在四處打工的男孩。我想吃些東西。”
爵士肖恩揮了揮手,讓僕從帶領美酒女士先去餐廳用餐。他則來到殘留著香水味的露臺。
環視空蕩的花園和唯一能眺見的馬廄。
離開露臺和房間,男人喚來管家:“花園和馬廄最近有什麼事嗎?”
“呃……有個馬伕昨天請假了,找來一個年輕人代替他……怎麼了先生?”
“沒什麼。”
男主人說沒什麼,管家可不這麼覺得。他匆匆來到馬廄,朝著抬起頭的年輕人喝罵:“你這個……”
那雙澄澈的雙眼讓管家莫名咽回平時的刻薄,臨時改了口:“倒黴的傢伙,爵士發現你了,趁他找你麻煩之前趕緊離開這裡。”
管家不知道爵士肖恩為什麼這麼問,他只是不想惹麻煩。
安南只好離開才工作了幾個小時的馬廄,甚至沒能拿到今天的薪水。
自己遭受的無妄之災顯然和美酒女士有關。
沒有了工作,安南又琢磨起從什麼地方賺到錢。酒館有烈酒,餐廳裡有咖啡和茶葉,即使窮人的房屋也有幾片充滿雜質的玻璃,這些都堵死安南用簡單易弄的手段弄到金錢的想法。
火藥和造紙?安南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就算沒有他也沒法復刻出來……不過據說有一種法術可以回憶起遺忘的記憶。
只是這形成了一個悖論:安南要成為法師才能想起遺忘的知識,想起遺忘的知識才有錢成為法師。
回去的路上,安南依舊帶著對知識的憧憬望著圖書館,還有那個坐在窗後陽光下的老人。
接下來的兩天,安南被迫陪著馬丁追逐野狗和樹林冒險。第三天,法斯特先生終於從城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