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弗朗科伊斯取回衣服,觀察吉勒斯沒有焦距的雙眼,“……不重要,管他裝瘋還是什麼,他沒機會說些什麼了。”
“女巫之家收留了我,在那裡我能正常生活,不用擔憂公國的衛兵……”
兩名守衛架著吉勒斯來到地牢上的監獄。
壓在他們頭上的陰影終於消失了,他們……可以回家了。
鮮花拍打在臉上,有一些疼。吉勒斯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克萊爾告訴他:“他們是你的子民,你應該感到高興和驕傲。”
“你這該死的囚犯,再把口水吐到我身上就讓黛菈大人扣掉你的工時!”憤怒的守衛不住敲著鐵欄,趕開趴在鐵欄前的扒手小偷。
“來不及……”弗朗科伊斯忽然脫掉他的外衣,屏息著披給吉勒斯,退後一些後撥出口氣:“還好我今天還沒用過。”
兩名守衛從彼此的眼裡讀出相同的想法,保持沉默,把吉勒斯從地上扯了起來。
“鐘聲響了?”
服飾上自帶的清潔術被啟用,清理了衣物上的汙漬糞便和髒兮兮的面板。現在,他除了被關在地牢太久而顯得蒼白和虛弱外什麼問題也沒有——甚至沒有外傷。
姐姐和弟弟握著彼此的手,邁上鋪著天鵝絨毯的臺階,彷彿踩著雲層般的棉花。
“我就是被你從北方趕過來的,安南大人收留了我們,你明白嗎!你這個渣滓!”
“我會站在你身邊的。”克萊爾拉住了他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
吉勒斯輕輕笑了笑,看見一條通往高臺的樓梯:“你還記得嗎?姐姐,我在小時候就和你說過,未來我要牽著你的手邁上成為大公的階梯,坐在那個王椅上……那時候我為此做了無數個夢……”
“這樣不好嗎?”一名守衛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用再四處躲藏了。”戴著冠冕的吉勒斯脫口而出。
他們拖著發出鐐銬鐵鏈晃動聲的吉勒斯繼續往前,囚犯先是後怕,然後惱怒地朝外邊嚷道:“大比格!過去一個沒卵的壞種!給我狠狠教訓他!”
“那……我們帶他去衝個澡?”
“你是大公嗎!”一些人在跟著馬車跑。
“這次不再是夢了。”克萊爾溫柔地微笑。
還有復仇。
年輕的吉勒斯像是找不見母親的雛鳥,陷入慌張。
還好,面前那雙輕撫著臉龐的手讓他不再慌亂。吉勒斯努力睜開眼睛,終於,他看清了。
那是怎樣一雙悲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