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節13.飄飛的報紙

瑞坎爾王國，新王都，宮殿。

年輕的國王冷著臉從王榻上醒來。忽略前來服侍的僕人，他赤腳走到露臺。

俯瞰夜幕中的新王都許久，直到內政大臣走進臥室。

“我做的很糟嗎？”克洛頭也不回地說。

“當然不是。我們穩穩矗立在惡魔和鼠人的圍攻之下，其他君主不可能做到！”

“那為什麼一個小城主都敢像小丑般跳腳，指著我的鼻子叫罵？”

“未來……”

聞著飄上來的泥土芬芳，安南決定放棄再徵召士兵。

帶著棕色帽子，給某個幫派做事的報童揮舞著報紙從街上跑過。

弗朗科伊斯已經帶著合約過去了。

內政大臣很快找到了藉口：“那是偏見……如果神聖之眼真的那麼有用，人類早已消滅了鼠人。”

報紙悠悠飄落，但又一道海風吹來，卷著報紙經過煙囪，翻過灰敗的城牆和延綿的屋脊，飄向遠處……

報紙徹底啞聲。

恐怖的鼠疫在這裡散播。王國的注意都在鼠人、惡魔和邊境，而唯一能處理瘟疫的清道夫們在戰前就被瑞坎爾王國以叛國的名義抓住處刑。

“繼續說。”

“艾比，讓衛兵告訴埃爾德，白龍又跑出來了。”

閃電和雷鳴幾乎同時在空中劃過。

咔嚓——

安南說道。

窗戶後的中年人揮了揮手，走出餐廳要了一份報紙，撕開報紙一角。

底蘊不足是自由城的劣勢。哪怕學校白天夜晚一直爆滿，但讓一千人學會基礎的知識起碼要花一個月。

新王都郊外的棚屋一望無際，沒有住處的流民在這裡徘徊，汙水橫流，滋生著腐爛和邪惡。

站在垃圾堆腳下的孩童抬起頭，殘破的眼睛望著灰暗天空之下飄遠的紙張。

帶著變調、嘶啞的破舊報紙躲過了暴風雨，被風裹挾著飄過平原，翻過山脈，經過一片嶄新的湖邊莊園。

鉛一樣的海面掀起波浪，一場暴風雨要來了。行人腳步匆匆，把自己裹得嚴實，以免被扒手和竊賊盯上。海鷗的叫聲吵的人心煩。

城門開啟幾輛馬車駛出新王都，深入這片貧民窟。周圍的居民情不自禁跟上，他們像是鼠人一樣，帶著似乎永不饜足的貪婪，跟著馬車，然後在卸下城裡人的垃圾後，他們一擁而上。

“你來安排。”

內政大臣知道國王說的是誰了……

“我們可以發一期報紙，給予民眾信心。”

人們如同行屍走肉在這裡徘徊，劇烈的咳嗽和搖晃的身影透出死亡的氣息，無人照料的屍體隨處散落，枯死的樹杈和山崗上落滿烏鴉。蒼蠅盤旋，手掌大的老鼠在地面竄來竄去。

“貴族和傳奇沒有蠢貨。而他們依然站在我們這邊，足以說明我們的未來！”

“你知道嗎？他只靠著一座小城，就在神聖議會里坐在了我的背後！”

街上的人們匆匆跑去避雨，這時候還在外面跑的是急著收晾在窗戶前的衣服的民眾和沒腦子的白龍。

克洛揮了揮手。

……

相比自由城，蒙塔布林洛克公國有很大潛力能提升……不過援助不是白來的。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九.六九

雨水開始落下，遠方的海灣逐漸朦朧。

那顆渾濁、失去光彩的眼珠倒映著遠處湧來的烏雲和彷彿膿包般瘡痍的大地。

報紙被打溼，被逐漸猛烈的風撕碎，推向遠處一片沒有生機的大地。

“我們戰無不勝，我們的王國強大公正，我們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