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深處的閃電撕裂飄搖雨夜,屋簷形成的雨幕隔絕酒館內外。
酒館裡幾乎沒有客人——只有一名醉醺醺的客人靠在堆滿酒杯和一盤鹹豌豆的角落酒桌。
法斯特先生系起他從不扣上的胸前釦子,拿起雨傘。
“我出去一趟,酒館今晚交給你們了。”
“沒客人了用打烊嗎?”伊芙琳問。
法斯特停頓了一下,提起油燈走到門邊:“不用,等我回來。”
房門關上,三個小傢伙看著那道朦朧的堅毅背影經過窗外,消失在雨幕裡。
就在安南剛回到櫃檯時,門突然被粗暴撞開,七八道握著棍棒的不速之客與呼嘯的風雨灌進酒館。
這麼巧?
安南望著這群在法斯特先生剛走就闖進來的兇惡身影。
“那個混蛋在哪!”
“法斯特先生出去了,還要等一會兒才回來。”伊芙琳從善如流,好像沒少經歷相似一幕,“你們可以等他回來。”
“他不在那我們就砸了酒館!”
砰!
傷疤從鼻樑劃到嘴角的頭目將木棒砸在櫃檯上,巨響嚇得伊芙琳一顫,眼眸浮現霧氣。
伊芙琳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被這一幕嚇壞了。索魯曼·銅須沒在酒館。馬丁也因為他們看起來很兇惡像個鵪鶉,至於那位角落裡的客人,似乎以為這是喝多了的幻覺。
立志成為法師的安南只能像是戰士一樣挺身而出:“法斯特先生是個熱心助人,嫉惡如仇的精英級戰士。如果你們遇到麻煩,他知道後會幫助你們。如果你們砸壞了他的產業,那麼有可能會被鎮子和一名精英級戰士盯上。”
安南放在背後的手指向門口,示意一會兒先抓緊逃出去。想憑他們打過一群惡漢?
只能希望馬丁聽懂了。
“砸!”
回應安南的是傷疤男人突然的厲喝。
打手們如鬣狗般散開,打砸破壞酒館。
“他剛走沒多久,那個方向,你們現在追出去還來得及!”
安南的喊聲淹沒在破壞聲和傷疤男人的喊聲裡:“砸掉這裡!把這三個人也帶回去!”
角落客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該死,我又喝多了……”
他忍不住狠狠往嘴裡灌了口酒,然後大聲助威:“狠狠地砸!這裡的酒又貴又難喝!用力!”
一名打手衝向馬丁,馬丁捱了幾下,很快演變成互毆,沒多久居然佔據上風。
“老大!幫忙!”被錘得喘不上氣的打手呼救。
“廢物!”
傷疤男人邁向馬丁,安南抓起木椅想要阻攔他,突然被一名打手從背後抱住,粗糙手掌勒住嘴巴。
安南張嘴用力咬下,沾著的雨水讓他沒咬到髒手。打手慘叫著推開他,安南藉著推力前撲,抓起木椅,砸在傷疤男人背後——
啪!
就像電影裡的椅子永遠像瓷器一樣易碎,這條客人抱怨過好幾次的木椅徹底散架,帶著傷疤男人踉蹌和馬丁撞在一起。
安南剛要趁機攻擊,又被一名打手從背後抱住。
另一邊,撞到一起的傷疤男人和馬丁臉貼著臉,甚至看見眼睛倒映著自己的臉和脫落的“傷疤”。馬丁愣愣地揉了揉眼,傷疤男人急忙伸手把“傷疤”貼回去,才剛貼好一隻拳頭迅速在眼前放大。
“嗷——”
嘭地悶響,傷疤男人捂著被打歪的鼻樑跪地痛嚎,抱著安南的打手下意識愣住。安南趁機用力掙扎,兩人像是跳舞般在大廳旋轉著。
“呀!!!”
伊芙琳的尖叫突然從櫃檯後傳出。,一名打手趴在櫃檯上,伸手劃拉著縮在酒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