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撤出教會。他們被腐化也是遲早的事。
“那些職業者就袖手旁觀?”
“不會。他們也會加入。”
吟遊詩人的敘述像是貴族爛到了骨子裡。他還舉了一個例子:“假如現在突然出現一位貴族,他看中了你的潛質,承擔你未來的所有開銷,代價僅是保護他的家族,你答應嗎?”
昨天的安南或許還會拒絕,但在知道面臨的花銷後……
“拉攏,利誘,聯姻,威脅,用盡一切手段將你綁上家族,什麼也不用理會,只需要增長實力,就像是……被圈養的豬玀。然後隨著狂歡到達頂點瞬間崩頹。”
感慨的吟遊詩人臨時決定今晚講一個故事:
五個月前,南方一座城邦被鼠潮攻陷。固然兩座高聳的法師塔矗立,擁有數以十萬的貴族私兵和職業者,傳奇法師在城池張開了傳奇防禦罩。但當恐怖的鼠潮延綿數百里大地,當魔法師陣轟出的空腔轉眼被鼠人前仆後繼的填埋,當傳奇防禦罩爬滿啃噬的鼠群,當臃腫聳動的法師塔轟然倒塌,這座有著數十萬人口的城池如狂風驟雨下的莎草紙,悄然湮滅。
吟遊詩人的形容栩栩如生,客人們忘記喝酒,食物冷卻。
“這些是真的嗎?”
安南還是這麼問,吟遊詩人說是真的,但發生在哪不知道,離多遠也不知道。
“又是隨風而來的?”法斯特揶揄他,“看來這陣風足夠強勁。”
客人們多數也這麼想,因為南方對他們而言太過遙遠,許多人終其一生也不會離開所在的郡。
安南卻不。
吟遊詩人沒理由欺騙它,而對於吟遊詩人這一職業,“隨風而來”意味著神靈的啟示——那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他以為這個世界足夠安全,但現在看只是總體安全。於個體而言,他們的生與死微不足道。
安南決定赴約,然後跑去地窖找索魯曼·銅須,把邀請信給它幫忙熔成金粒。回到酒館,正好碰見吟遊詩人勸說法斯特和安南一起參加宴會。
“本來我不想參加無聊的聚會……”嘆息的法斯特打量安南的麻布外套,“明天去買一件禮服。”
“我沒有錢……”
“我借你。”
在嚇人的鼠潮故事後,吟遊詩人講起一個勵志故事,緩解客人們的情緒。安南本來沒有注意,但某個時刻,他聽見吟遊詩人說,“因為你在玫瑰上耗費的時間,才使得玫瑰變得重要。”
安南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