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肆無忌憚的落進了屋裡,一顆一顆的落在窗前的桌上,顏色泛黃的書頁立刻出現了深色的痕跡,黑色的墨跡氤氳出一團。
楚驚天眉頭微蹙,更往窗戶邊走近了一步,做工精良的袍子立刻就被雨水打溼了,他也渾不在意。
“殿下……”秋子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窗外,道:“這雨勢極大,若是繼續下去,大河肯定會漲水。如今堤壩未修繕完畢,若是水勢蔓延,河邊的百姓怕是不妥。”在他們來之前最近的官員已經協助寧南縣令開始修復堤壩,賑災救民,但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足夠。從他們一路上所見,就知道他們的工作做得不是很理想,甚至是糟糕。
楚驚天食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動著,桌上的燭火發出噼啪的爆破聲,他微笑道:“本宮記得,寧南縣所屬沂州。”
秋子同樣微笑,兩人之間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是的,殿下!”
福喜忍不住皺眉,心裡飛快的閃過沂州的資訊。他記得,沂州是三皇子外家的本家所在,全國一共十三州,沂州幾乎完全是被莊家所掌控,這裡他們勢力盤踞,可以說是土皇帝。而莊家是支援三皇子上位的,楚驚天跑到這來在多少人看來那幾乎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沂州知州是莊葦,乃莊家本家大房一脈的嫡長子,為人驕傲自負。這次本宮若是去往另外十二個州,就算心有不滿,他們也會老老實實的來迎接?莊葦這人,能力有餘,還有小聰明,卻太驕傲了。”楚驚天回憶著莊葦的資訊,再加上昨日的一切得出了結論。
“如今我們剛來到這,情況未明,莊葦是絕對不會幫助我們的,甚至還會想方設法的阻攔。關於救災的進度,只能詢問崔智了。不過他一個棄子,也只有這上邊能有些用處了。”楚驚天語氣漠然,拿起桌上的卷宗,道:“崔智在這上邊記錄了,洪水幾乎淹沒了整個寧南縣,就連衙門也糟了殃,將近一個月才退去,也就是說是在我們來之前不久。大水褪去之後,他率先讓人將死去的屍體收了回來裝棺入土,然後又讓衙門裡的人搭設帳篷,供災民居住。不過他人手不夠,這事情也不過剛起了個頭,更嚴重的是食物不足,沂州知州也派人送了糧食來,不過也只是杯水車薪。災民人心湧動,這讓他的行動更加艱難了。”
“災民暫居的地方是寧南縣城外的一片空地,就算再次發大水暫且是不會淹沒到這來,不過百姓無蔽體之物,怕是會受涼。福喜,你讓人去問這城裡各戶人家有多少生薑,全部收上來熬煮薑湯。”
楚驚天有條不紊的吩咐,福喜領命,連忙帶了人家家戶戶的去敲門,到了半夜才收上來足夠的生薑,又尋了幾個婦人,在衙門裡生火熬煮薑湯。
天色微明,楚驚天喝了一碗粥,吃了幾個包子,讓士兵拎著煮好的薑湯,帶著一群人往城外走去。
到了這時,雨已經小了,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頭頂上的烏雲也逐漸的散去,這讓楚驚天鬆了口氣。怕的就是這雨下個不停,若是再來一次洪水,這寧南縣可真是毀了。
馬車在城外停下,即使心裡有所準備,可是看到幾乎是被大雨淋了一夜的狼狽的災民,福喜還是有所觸動。
看到有人來,原本死氣沉沉的災民有了波動,先看了一眼拎著木桶計程車兵,他們的目光帶了光芒。
“咔噠”馬車停下,一把紙傘開啟,從上邊跳下個人來,一襲青衣,身段修長,長眉鳳目,透著一股清清涼涼的冷,雙眼流光溢彩,唇色嫣紅,宛若塗抹了上好的胭脂,說不出的風流韻致,模樣精緻不似凡人。
然後,從馬車裡又下了一個人來,前邊那少年的態度讓眾人恍覺他只不過是一個奴才,這讓眾人對後邊這人更加的期待了。
挺拔如翠竹,皎皎如明月,遙遙若高山之獨立,眉目溫和,透著令人臣服的威儀貴氣。他模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