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傳承四代,未曾降等,紫陽伯府子孫有不肖的,或家規處置,或逐出宗族,種種森嚴家規聞名京師,早些年紫陽伯雖因狎,,妓受人攻訐,他的私生子卻從未出現在眾人眼前,直到成親前,他看見陪嫁單子裡有一個隨侍長姐的少年。
李琛自然也是覺得很奇怪,紫陽伯怎麼也不像是這麼光明正大把兒子陪嫁出去的人,可是事情卻明明白白地發生了,自此齊雲若不再是齊家的人,而是淳王府男媵,他的身心都將屬於自己。
“睡吧。”李琛躺下,拍了拍齊雲若的背。
齊雲若點點頭,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日李琛起身的時候,齊雲若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李琛換好朝服時齊雲若披上一件袍子起來了,坐在床邊,只是他清醒過來之後李琛已經準備出門了,齊雲若看著外面天色,還是黑的。
李琛看見他在穿鞋子,道:“不用出來了,你繼續睡吧。”
齊雲若已經站起來走了過來,李琛笑笑,摸了摸他的臉,卻沒有再說話,離開了觀荷汀洲。
齊雲若回去睡回籠覺,還沒有睡著,就聽見外面有個陌生內侍尖細的聲音傳進來,還有綠嵐和流蘇的聲音,齊雲若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推門進來的綠嵐的臉色有些不好,道:“王妃說日後晨昏定省,您也要去。”
齊雲若低頭想了想,問道:“從今天就開始麼?”
“是,說是幾位側妃都到了。”
那個內侍說昨日他就來了,結果王爺進了觀荷汀洲過夜,他不便打擾,才今早過來知會一聲,神色高傲,顯然沒有把觀荷汀洲的人放在眼裡。
齊雲若想,原來我已是後院姬妾了。
齊雲若裹著厚厚的衣裳出了門,觀荷汀洲臨湖,差不多是在前後院中間的地方,去冬梅院並不太遠,他身後跟著綠嵐和太監於知,綠嵐一路道:“府上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所以都看王妃娘娘怎麼定了,王妃叫您日日去,王爺也沒有反對的餘地。”
齊雲若點點頭,那種茫然的心情重新回到心裡,他越來越找不清自己的位置,和李琛相處並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李琛溫和體貼,有時候齊雲若覺得和他在一起是很開心的,但是李琛走後,他總會胡思亂想,作為一個男人在後宅裡生活是如此艱難,他面對的可能是‘色衰而愛弛’,也可能是其他更悲催的命運。
冬梅院已經到了眼前,齊雲若走進去的時候一片悄然。
上座的齊霓裙淡淡瞥他一眼。
季妃目光十分不善,她與齊雲若算是新愁舊怨,雖然齊雲若看到她毫不掩飾的目光後很疑惑,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他只見過季妃一次,有些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韋妃捧著肚子坐在一邊,臉色紅潤,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其餘幾個庶妃侍妾眼觀鼻鼻觀心,都沒有輕易開口。
盈秋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果然是王妃娘娘家才有這樣的好人品,芝蘭玉樹,奴等見了小齊公子真是自慚形穢。”
齊霓裙皮笑肉不笑道:“是麼?”
盈秋並不覺尷尬,臉上帶著笑,眼睛卻總向季妃那裡看,季妃聲音飄忽,忽高忽低,斜著齊雲若道:“我等自然是比不上的,齊公子雖無品級,不過有著王爺和王妃娘娘的面子,比我們這些人是貴重多了,說不定幾天後,就是我們給齊公子跪下行禮了。”
齊雲若想起來,齊霓裙初嫁過來的時候,自己還跟季妃和韋妃磕頭問安,他看了齊霓裙一眼,齊霓裙神色不善,齊雲若便對她跪下道:“給王妃娘娘請安。”
“嗯。”齊霓裙淡淡道。
齊雲若站起來,又對著韋妃跪下:“給韋側妃娘娘請安。”
韋妃輕笑道:“不敢當。”
齊雲若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