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為人臣子的本分,不用我來教你,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莫要忘了,城防軍五萬多將士的生死,還有他們的家人親眷的生死,可全靠你的決定了。”方錚冷聲道。
“我……我……不知道。”秦重嘴唇直顫,面容沒有半點血色。
方錚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不逼你,希望太子兵敗欲退回京城固守頑抗之時,秦將軍會做出正確選擇……”
秦重一楞,眼中浮現驚懼之色。
方錚望著他,肯定的點了點頭,肅然道:“太子若反,必敗!秦將軍,好自為之吧。現在我要做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攔著我。”
方錚說完,轉過身朝烽火臺處站立的十幾名城防軍將領咧嘴一笑,隨即板下臉,大喝道:“來人!擂鼓,聚將!所有偏將以上將領,全部到北城樓內聽令,三通鼓內若未到者,斬!”
很快,城樓下響起了沉悶而震人耳膜的鼓聲,“咚咚咚”的聲響,仿若敲在眾將領的心坎上,令人不由自主的戰慄。
城防軍的將領多被太子收買,所以對方錚多有抗拒牴觸心理,可方錚畢竟是名義上的城防軍主將,主將召集麾下將領議事,誰敢不從?前些日子副將沈信便是一個很好的反面教材,方錚斬沈信以立威,此事一直深深被眾將領所忌憚。
很快,將領們便聚集在北城樓內,城樓已被臨時佈置成了主將軍帳,守在門口和方錚身邊的,全都是禁軍出身的侍衛,奉皇命保護方錚安全的親信人手。
眾將領神色或坦然或冷笑,推搡著走進城樓。
城樓內,方錚大馬金刀坐在主將位子上,身旁側立著數十名侍衛,侍衛們手按腰間佩劍,神色冷森的望著魚貫而入的將領們,一股沖天的肅殺之氣在城樓內漸漸蔓延。
秦重坐在方錚右側,神情灰敗,面帶頹喪之色,一言不發的坐著一動不動,看都沒看次第進來的將領們。
點將完畢,眾將領皆已到齊,方錚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陰沉著臉,一瞬不瞬的盯著眾將,冷聲道:“今日本將軍聚將,是為了下一道軍令:從現在開始,全城戒嚴,關閉所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城防軍開始列隊在城內巡邏,命金陵府尹馬上派出巡城衙役捕快,配合城防軍維持城內治安,並四處張貼安民告示,勿使京城陷入混亂。”
“什麼?關閉城門?”城防軍一位名叫鄧祥的副將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鐵青著臉,怒瞪著方錚,大聲道:“方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何事需要關閉城門?你是奉了誰的命令?”
方錚聞言卻兩眼一亮,神色間竟顯露出幾分高興的神采,笑道:“鄧將軍不同意本將軍的決定?太好了,來來來,把你的觀點跟大家說一下,為何不同意,有什麼感想,你質疑本將軍時,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勇氣是打哪兒冒出來的……說說,都說說嘛,暢所欲言,啊,本將軍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相信大家一定也有同感,對吧?”
望著方錚臉上和善得如同天官賜福般的笑容,眾將領心中卻升起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意。——前些日子,他在校場上斬沈信立威之時,臉上不也是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嗎?
鄧祥不自覺的窒了一下,方錚的笑容令他非常不安,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現在他感到脖子涼颼颼的,自己的項上人頭彷彿隨時都會離開他的身體,轉而落入塵土中,一如那位軍中的同僚沈信。
可鄧祥稍稍扭頭,透過城樓的視窗,看見列隊在城牆之下密密麻麻的城防軍士兵時,鄧祥的心中不由又恢復了幾分底氣,我有這麼多忠於我的將士們就守在城牆下,只待我一聲令下,他們便會衝上來,此時此地,這個姓方的小子莫非還敢殺我不成?
想到這裡,鄧祥不由冷笑一聲,挺直了腰板冷聲道:“方將軍莫給末將扣帽子,我城防軍確有守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