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糊塗透頂了,怎麼會讓一個丫頭抄佛經?她能識得幾個字!”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錦蘭道,“反正姨娘看了她的字以後,就說……”想到後面的話不方便直說出來,只得勒住了舌頭。
“我娘說什麼了?”杜雲和不耐煩地道,“你還不快說?”
“姨娘說……二少爺的字,及不上她。”錦蘭說完這句,忍不住低了頭抿嘴而笑。
杜雲柯聽了,嘴角不由微微一揚,只見自己兄弟一聽,已經立起了雙眉:“胡說!一個丫頭怎麼敢來和主子比?就算她能寫幾個歪七扭八的字來,以她的人品,我娘也不該讓她抄寫佛經,簡直是褻瀆神靈,真是有違佛祖的本意!”
杜雲柯一臉地不置可否,錦蘭也是杵著不說話。杜雲和見兩人都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感覺無趣,對錦蘭揮揮手道:“沒事了,你回去吧。”
“噯!”錦蘭退了出去。
杜雲和兀自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可能讓那個死丫頭抄佛經?我娘是不是魔怔了?”
杜雲柯笑道:“行了,我看姨娘倒是頗為器重她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把那件事放心上了。我得走了,你好好養著,不能久坐就去躺著。”
從織錦苑出來,杜雲柯一路緩步而行,心裡卻一直想著方才錦蘭說的那幾句話,想著原來她不但容色秀美,而且兼具才情,一路想著,回到了凝輝院。
錦繡端上茶點,見主子坐在那裡,時而不自覺淺笑出聲,問道:“少爺,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說來讓奴婢也高興高興。”
“喔,沒事。”杜雲柯道,“你下去吧。”
錦繡見他明明面帶喜色,卻不願意對她提個隻字片語,心裡一陣失落,不過面上還是笑容未減,福了一禮退出了房門。
杜雲柯走到案邊,拿起一本書,翻開書頁,現出那片桂樹葉子來。他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只是眼裡見到的已經不再是樹葉,而是那天初見錦衣時的情景,笑意從他的嘴角蔓延到了臉上、眼裡,原來和她的邂逅竟是如此地讓他感覺舒心和令人回味。
七天後,當錦衣將抄好的佛經交到楊氏手裡的時候,楊氏翻看著,不時發出稱讚之聲:“如此妙筆生花,外人若是得知,必定不信是出自一個小丫頭之手。”她看著錦衣笑道,“錦衣,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才情,寫得又快又好,真是讓我始料不及!”
“姨娘太過獎了。”錦衣謙虛道。
楊氏笑看著她道:“說吧,你想讓我賞你點什麼?”
“為姨娘抄寫經書本就是奴婢份所應當,奴婢怎敢貪圖賞賜。”錦衣不卑不亢道。
楊氏點點頭道:“你既有才情,又不驕不矜,實在難得。只不過這賞賜還是要的。錦屏,把我那支梅花白玉簪拿過來,賞給錦衣。”
錦衣眼見錦屏出去,趕緊推辭道:“姨娘,這怎麼可以,奴婢怎麼可以受姨娘這麼貴重的東西!”
楊氏道:“你不用推辭,我賞你你就收下,我們杜府的丫頭戴一個玉簪,不稀奇。”
等到見錦屏回來,錦衣見她手裡捧著一個簪盒,見她將簪盒子交給自己,不禁又看了看楊氏,見楊氏正向自己微笑著點頭,才猶豫著伸手接了過來。
“不開啟看看?”楊氏笑問道。
錦衣開啟盒蓋,只見裡面躺著一支十分精美的簪子,上面依次是一排自小漸大的三朵梅花,梅花雕工精緻,玉質晶瑩通透,實在是美不勝收。
“你膚色如玉,戴上這支玉簪,就越發襯托了。”楊氏笑看著她道。
“還不謝過姨娘?”錦屏在一邊笑道。
錦衣跪地道:“奴婢多謝姨娘厚賞!”
“哇!這支玉簪好漂亮!”當錦浣看到這支玉簪的時候,拿在手裡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