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看到他的笑,和聽到他說話,沒想到現在居然能隨時如願以償,從前總是對他又想又怕的心情,到了他身邊之後也自然而然放開了不少。她手裡捧著手爐,想著杜雲柯說的那句“我不冷,你拿著吧”的話,心裡簡直甜地要滲出蜜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見杜雲柯好似已經交代完了錢莊的事情,錦衣趕緊站了起來,一邊伺候著。
杜雲柯走了過來,錦衣趕緊將手爐遞上了道:“少爺,暖暖手吧,待會兒手爐該冷了。”
“嗯。”杜雲柯向錦衣一笑,接在了手裡。
“是不是回去了?”錦衣問道。
“嗯,這就回吧。”杜雲柯道。
錦衣趕緊將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後給他繫頸帶,看著近在眼前的錦衣為自己親手添衣,杜雲柯忍不住微微一笑。而看見杜雲柯展露笑意,錦衣也不由淺淺一笑。
帶著錦衣出了錢莊,兩人來到車旁,有了前次的經歷,這回上車,當杜雲柯伸出手來時,錦衣也不再猶豫,順從地把手交給了他。
“錦衣,”車駛離錢莊的時候,杜雲柯問道,“你是跟誰學認字的?”
錦衣被這一問,想起家人,說道:“小時候見二哥讀書好玩,就鬧著要他教我認字,等到學了一些,越發痴迷,後來我爹跟大哥見我酷愛讀書,也總會來提點一些。”
“原來你還有兩個哥哥。”杜雲柯道,“那你家後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錦衣見他問到這上面,臉色一黯,不再說話。
“對不起。”杜雲柯生怕惹動了她傷心之處,說道,“是我冒昧了。”
“沒有。”錦衣搖頭道,“奴婢不願再提及前事,還請少爺不要怪罪奴婢。”
回到凝輝院,錦繡見大少爺回來,趕緊搶上來為杜雲柯解斗篷,一邊說道:“少爺,外頭冷吧。錦衣,快去沏茶過來。”她頭也不回地吩咐錦衣道。
錦衣趕忙去沏了茶過來。
飯後,杜雲柯帶著錦衣來到榮殊院。杜夫人看了一回錦衣,又轉向杜雲柯,淡淡地道:“既然你都自己做了主,我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自己拿主意好了。”杜雲柯是來向太太回稟關於他私自調動錦衣一事的。
錦衣聽太太的語氣似有不快,心裡開始打鼓。只聽杜雲柯道:“因為雲和一再在我面前提起這丫頭伺候得好,我也就隨意開了一下口,沒想到雲和居然肯割愛。”
“嗯。”杜夫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會讓錦珠交代下去,以後這丫頭的月例就分在你那邊了。”
“謝太太。”杜雲柯道。
“錦繡是從我屋裡出去的,”杜夫人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杜雲柯道,“你可不要虧待了她。”
“那是自然。”杜雲柯恭謹地道。
出得榮殊院,錦衣有些不安地道:“大少爺,太太好像有些不開心。”
杜雲柯安慰道:“不會的,你別想多了。對了,搬了住處,還習慣吧?”說著轉頭向她瞧去。
錦衣微笑道:“奴婢一個下人,哪裡那麼嬌貴。大少爺多慮了。”
杜雲柯見她淺笑嫣然,也早已綻開了笑容。他停下腳步看了看錦衣身上的衣裳,說道:“天氣寒冷,記得多穿點。”
“嗯。”錦衣見他停步,也住了足,聽著他對自己體貼關懷的言語,即使冷風吹過,也覺得暖上心頭,她知道杜雲柯在看著自己,遂垂了眼簾點了點頭,
而杜雲柯看著伊人佇立身旁,他的臉上浮起的只有更多的笑意,是發自內心舒心愜意的笑容。
回到凝輝院,杜雲柯去了書房,錦繡問錦衣道:“怎麼樣?太太怎麼說?”
錦衣想起杜夫人不快的表情,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笑著道:“太太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