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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馬首是瞻,此刻他卻又忽然感受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來到這個家時的茫然無措。

查德卻完全注意不到華納,他只是走過去盯著安德魯說:“你休想我在這給你演什麼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好戲,你現在什麼都有了,還想要所謂的家庭和睦麼?”

這時候的安德魯一眼看過去,覺得查德在兄弟中不算高大,也不算最英俊的,卻是自己所能看過的同齡人中最順眼的,安德魯不置可否的擺擺手,對一眾僕人和兒子們說:“他既然不想看到你們,你們就走吧。”

僕人和兒子們謹遵吩咐,老老實實的分兩邊離開。華納離開時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狀似冷漠的查德,眼裡閃現殺機,繼而轉身離開。

“我只需要你別管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嗎?如你所願,除此之外,我不願意和你的風流種們有任何交流。”查德冷酷無情,他對自己的兄弟及父親,實在沒有什麼。

說完,查德轉身便走,實在沒有一點留戀。

查德走過花壇,走進房間,他鞋子都沒脫,直接躺在了床上。他感覺到一種深層次的痛苦——因為他來去一個人,他沒有至親的家人,沒有肝膽相照的朋友。他出生時還擁有父母的關愛,然而長到這麼大,他忽然發現其實一無所有。他有一個富可敵國的父親,然而精神卻是如此貧乏。

查德這天倒是睡的很早,不到七點就睡了。他睡的不怎麼沉,查德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好。在他少年時期,兄弟們總是會趁他睡著的時候來剪他的頭髮,或是將他心愛的玩具毀壞,查德天生就不是一個愛告狀的人,於是自己受著悶氣。久而久之,他就不敢熟睡了,小孩子的手段,現在看來可笑至極,當初卻覺得自己可憐的要命。

到了夜裡,查德就被浴室裡的動靜吵醒了,那只是水滴從滴下去碰觸大理石臺的聲音,只是在靜默的夜裡顯得清晰而可怖。查德卻膽子極大,他僅穿著一身睡衣,開啟床頭的燈。穿上毛絨絨的拖鞋,走向浴室。

他並不害怕亡靈鬼魂,查德是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唯物主義。查德慢慢走向浴室,覺得自己睡前肯定並未將水閘關緊,於是打著哈欠走進去。

然而查德完全愣住了。因並不是他沒有關緊水閘,而是有一條黑色的來自海底深淵的生物正盤踞在他的浴缸裡。克萊爾抬頭看著查德,像孩子一樣睜大自己一雙黑色的眼睛,可憐兮兮地喊道——“查德。”

它半直立起上半身,雙手扶住浴缸的邊緣,它的雙腿已經開始成型了。查德緊張的嚥了口唾沫,雙腿不受控制的想要後撤。只是克萊爾似乎發現了他的想法,比他快一步的,以一種奇特的,類似與蛇類扭動的走路姿勢攔住了他的退路,一手把住了查德的腰,似快樂也似惡毒地說“你要離開?離開我?”

查德神經緊張,難受萬分地說:“你是人魚,明白麼?海底霸主,不該來到陸地上。”

可是克萊爾歪頭看著他,竟然能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來:“但是海里沒有你。海里冰冷又黑暗,食物雖然很多,可是沒有你。”

這是什麼?雛鳥情懷麼?查德有些苦中作樂的想。他試探的伸出手,沒有遭到可來的拒絕和躲閃,手就摸上了克萊爾的頭。克萊爾十分享受的把腦袋湊上去。似乎人魚都很喜歡這種愛的摸摸頭。

“我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克萊爾的眼睛閃閃發光,就像獵食者終於要對自己的獵物下手了一樣,它的眼睛裡閃了嗜血的光芒。

查德看著克萊爾的腦袋越來越近,自己的後腦勺卻被克萊爾的手控制,甚至無法後退,人魚的肌肉力量不是人類可以媲美的。他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克萊爾的嘴唇越來越近。查德心生絕望,為自己創造出這樣的生物而感到後悔。

克萊爾的唇緊緊貼上查德的,它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