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邊竟淡淡的染上一抹紅暈。
姒黎迷迷糊糊的望著他鮮潤瑩澤的唇瓣,忽然覺得他的唇生得比女子的還要好看。
“只有唇好看嗎?”
玉子媯忽然意味深長的送來一目秋波,像玩笑,更像是調戲。
“呃…咳咳…”
姒黎一時忘了他會讀心術,羞得像受驚的小鹿,緊緊攥著手岔話道:“你…你不是神嗎?神又不會死,何來生前?”
玉子媯被她這種無腦的問題蠢笑了:“誰跟你說神不會死,除了跳脫天道的天尊和幾個神宗永生不滅,其餘眾神皆有壽限,都會下幽都輪迴重新修煉,只不過長壽萬年而已。
而我生前是盤古親自創造的第一個人類,那時別說人,許多神靈都未誕生,連如今的聖昭天帝也不過是個堪足萬年的毛頭小神。”
萬年…毛頭小神…
姒黎略汗顏,忽然很好奇一個問題:“那你…生前死後一共活了多久啊…”
“二十五萬年。”
“……”
活了二十五萬年還這麼年輕俊郎,果然是鬼,姒黎扣扣腦袋又接著問:“那你為何死了?”
“無聊唄~”
玉子媯聳聳肩,往嘴裡扔了顆櫻珠:“我想看看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就捅了自己一刀,結果因為體內的盤古神氣,反而成了半人半神半鬼,永生不滅。”
“……”
自己捅自己,果然是吃飽了撐的喜歡亂髮瘋。
姒黎忽然想起他腰際的刺印,腦海裡最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飛快掣過,卻是什麼也沒抓住,脫口即問:“你的刺印……”
話音未落,玉子媯眼睛一眯,骨節分明的長指上霎時爬滿了青筋,胸中突然烈火橫生,眼裡的可人兒恍惚間乍變成帝隱那張可惡的嘴臉。
他磨了磨牙,方才陽光可親的錯覺隨著攢珠白玉爐裡的香霧蒸發,銀亮的燭火似乎在此刻漸變成了猩紅色。
姒黎突然感覺到一股陰氣狂襲而來,像霜刀寒刃戳中頭蓋骨,嚇得眼眶一熱,再次跪倒在地哭罪:“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好奇隨口一問…”
這次跪得比上次更用力,但那股陰氣攏著身子就跟被凍麻了一般,除了額間珍珠斷線似的冷汗流進眼裡有些澀,其他便是除了恐懼再無感覺。
“出去吧。”
玉子媯閉了閉眼強壓下怒火,臭著臉起身進了內殿,喚來婢女伺候著沐浴。
姒黎如獲大赦,幾乎是拖著身子跌跌撞撞奔逃出去的,直跑到都快出大門了終於停下腳步,一屁股癱坐在山水塔旁邊的長凳上。
在幾縷夜風溫柔的安撫下,好半晌才愣愣的摸了摸心跳:“我還活著…太好了…”
庶幾是夜風太涼,一瞬後她又突然僵住身子,如果說方才的心情是烈酒灌喉,那麼此時就是後勁上頭,因為她回想起玉子媯吸魂魄的模樣,萬一哪天他心情不好把自己的魂也攝了怎麼辦。
她忽然有種想逃的衝動,可剛邁開腿又落了回來。
以他的神通就算逃到哪都能把她抓回來,否則當初也不會那樣纏著她了。亦且他不是師父的至交好友嗎,師父也說了待作兄長,怕他做什麼?
再者,他是神,屆時尋滅蒙鳥或進了洪荒這無疑是她最好的仰仗,雖然喜怒無常,可應當不會把她怎麼樣吧,只要不惹他不就好了?
如是忖量一番,姒黎終於釋然開來,轉念又想起他腰間的刺印,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讓他發這麼大火,而且方才那眼神,分明是看仇人的眼神。
“進來吃飯。”
正忖著,耳邊突然傳來玉子媯的聲音,抬眸就看見他臉色臭臭的邁進堂屋,姒黎嚇了一激靈,躊躇半晌後咬咬牙也跟了進去。
偌大的堂屋裡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