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慎砸到他鼻子,痛得郭旭眼淚噼裡啪啦就掉下來了。
玉子媯忽然又開門道:“阿黎回來記得喊我。”說罷“嘭”一聲又關上了,可憐郭旭又被砸一次,流著鼻血淚如雨下。
……
與此同時,一方山頭高高孤懸的崖邊,姒黎眼睛望著遠處,餘光卻似有若無的遊離在身邊那攏白袍上,這人救了她便把她帶到這裡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她淺淺舒了口氣,低頭擺弄著裙帶,手卻抖個不停,緊張得大氣不敢喘,這大半夜又是荒山野嶺的,還跟個陌生男子獨處,著實揪心。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許是空氣太過安靜,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灼人的眸光,如同遨雲金龍盤旋在眼底,攜著五彩霞光騰空呼嘯,兇猛的掠奪著她的心。
她慌忙移開眼,聲音都在顫:“不知…不知公子修自何山何府?他日定登門叩謝救命大恩!”
帝隱目光停在她一直攪繞裙帶的小手上,白白嫩嫩的真想捧在手裡細細把玩,他有多久沒牽過她的手了呢?久到他都記不清了。
他斂去眼底的悲色,笑道:“無山無府,普通修士罷了,我閒樂三山,興遊五嶽,見這處陰氣沖天特留殘步救你,姑娘無需記掛。”
姒黎懵懵的聽他說著話,那聲音好聽極了,像涔涔錚淙的韻律,把她魂都給勾去了,一時呆愣在那不接話,手緊緊揪著裙帶,心跳得愈發厲害。
直到他輕輕喚了一遍:“姑娘?你沒事吧?”
“啊?沒事…咳咳…”
姒黎晃了晃腦瓜子,臉紅得跟小火爐似的,自己這是怎得了,竟莫名其妙犯了痴戒。
她在心裡默誦著六根清淨經,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後,問道:“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單諱一個隱。”
他微微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呢?”
那眼神彷彿薰風蕩蕩,蕩得姒黎心酥骨軟,腦中的經文咒語頓時變成粉紅泡泡,羞怯怯紅著臉回話:“我…我叫姒黎。”
姒黎…
這個他做夢都在夢囈的名字,心心念唸了千年,終於在此時此刻為那段悲痛的回憶畫上了句號,開啟了重逢的篇章。
他凝視著她細膩囬潤的小臉,是那麼的深情那麼的溫柔,看得姒黎愈發耳熱眼跳,胸中的小鹿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心房,垂下眼眉羞嗔:“你為何一直看我?”
“好看。”
短短兩字卻因那抹情意略有些曖昧,像是閨房密語,他淺淺的笑著,濃濃的愛意悉堆眼角,那是恆古萬年的情,是千年重逢的喜,卻又織著百般無奈漸漸歸於平靜。
今夜的月亮很圓,他能感受到風的柔和,能找到曾經下落不明的雲朵,能看到山下的河流在奔湧。原來世間萬物一直都在流動,是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中忽略了所有,直到與她重逢的那一刻,似乎一切才開始有了生機,有了朝氣…
他等這一天,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他的眼底一片明媚,彷彿旭日從這黑夜中升起,矛盾卻又完美融合。
姒黎只覺得快要沉淪在那雙眸子裡,倉惶偏過頭眺望遠處,腦子裡又開始“阿彌陀佛”一頓亂念,待靜下心後,忽然擔憂起玉子媯會不會已經回村了,那麼多飛鬼不知道他一個人能不能應付。
於是起身辭行道:“今夜多謝公子相救,村裡飛鬼還未除盡,還請公子送我回去。”
帝隱卻道:“放心吧,我已經收了。”
“啊?”姒黎聞言脖子一伸,跟個呆頭鵝似的,一臉不可思議:“那麼多飛鬼,你…你全收了?”
帝隱被她這呆呆蠢蠢的模樣逗笑了,恨不得在她小臉上狠狠親一口,故意往前邁了一步,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