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
剛過盞茶的功夫,便有太監打簾,蕭風奕直接從正堂穿了出來。
邁入東次間,蕭風奕的步子變大,三步並兩步,沒幾步就走到顧露晚旁邊。
蕭風奕隔炕幾落座,壓手示意顧露晚不用起身行禮,“皇后頭疼可好些了。”
顧露晚復又帶好因喝茶摘下的面紗,才答道,“也算老毛病了,並無大礙。”
蕭風奕關心道,“那些事,皇后還是記不起來嗎?”
顧露晚搖搖頭,“越是頭傷近前的事,就越是想不起來。”
關於她的記憶,蕭風奕隔三差五就要確認一遍,她已經答出了經驗,無需蕭風奕旁敲側擊問是否恢復了大婚那夜的記憶。
蕭風奕體貼道,“想不起來也不要緊,皇后切記不可強求,太醫說若是強迫想某件事,頭疼的症狀會更為嚴重。”
這個可不用提醒,都是她自己裝出來的嘛!
顧露晚微點了下頭,帶著些許疑惑看向蕭風奕,“臣妾最近腦中老是閃過一些畫面,一會是白日臣妾走在東宮,一會是看到夜空被大火燒得通紅,陛下知道那日臣妾進東宮都做了些什麼嗎?”
蕭風奕臉一僵,一閃的陰鷙後,才扯了個笑,“朕還真不知,皇后若記起,可以也與朕說一說。”
顧露晚略顯遺憾,正此時,周齊海進來稟報說“齊王與杜侍衛到了”。
二人相視一眼,顧露晚起身屈膝相送,蕭風奕起身去了正堂。
錦簾垂落,手骨折未愈的斐然才從側上前,未傷的手虛扶著顧露晚重新落了座。
顧露晚揚了下手,斐然退身出了東次間。
正堂那邊,杜武正與蕭風奕在說審理寧嬤嬤的進展。
說了不過兩句,那邊靜下來,只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隨之正堂與東次間之間的錦簾被人挑了起來。
挑簾的是杜武,他立在簾後,頷首道,“還請皇后娘娘移步。”
顧露晚微頷首,移步到了正堂。
正堂裡沒有伺候的宮人,只有高坐寶座的蕭風奕,立在龍案下首的蕭風淺,加上剛進來的她,和替她打簾的杜武。
等杜武叫宮人搬來一條錦杌,杜武請示完蕭風奕才問她道,“不知娘娘,對金花案可有印象?”
金花案,發生在近二十年前,雖當年顧露晚遠在北境,且只是五六歲的幼童,但對江南這狀一門三百餘口人一夜全遭毒殺的慘案,亦有所耳聞。
此案據說是其家中一長工為了個姨娘犯下,主人口中被塞一朵金花,因此被稱作“金花案”。
這案不是懸案,但那長工至顧露晚上一世的記憶終止,都未落案。
顧露晚假作不知,搖了搖頭。
杜武大概解釋了這樁舊案,然後道,“寧嬤嬤的本名,便叫寧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