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極致恐懼中看到一線曙光。
“你若不原諒我、不接受我,往後,我只能活在痛苦與懊悔中。”堂司閉上眼睛,溫熱的透明液體滑出他悲傷的棕眸。
他不是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傲視群倫的豪門少爺,也不是率領數百名員工的一流領導者,在愛情的國度裡,他只是個軟弱的失敗者……
他紊亂的鼻息瓦解她僅存的薄弱堅持,李夜泠緩緩地轉過頭,驚見他頰上的淚痕。“阿司……”
話甫落,堂司便攫獲她冰涼的唇瓣,解放他的思念、釋放他的愛意,填補他殘缺空洞的心。
“唔——”李夜泠根本無心抵抗他的吻,也無暇顧及周遭陶藝課同學驚異的眼光,縱情地放任自己沉淪在他的魅力下,他灼熱的氣息融化了她心頭的冰霜,驅散了厚重的陰霾。
堂司感覺到她軟化的跡象,欣喜若狂,吻她吻得更深,他狂恣地佔有她的唇、她的香甜,身心漸漸充實起來。
充滿激情滋味的親吻,持續到兩人透不過氣,才終於畫下句點。
“不要再從我身邊逃開了。”堂司望進她被淚水洗滌過的晶燦大眼,喑啞道。
“阿司,我好怕。”李夜泠反身,用盡全力抱住他。“我不想忘記你、我不想忘記你,我真的不想忘記你……”她流著淚反覆呢喃,卻對病情莫可奈何、束手無策。
“你的記憶,由我來幫你延續、儲存。”堂司將她纖細的嬌軀,緊緊地圈在臂彎中,停頓了一下,他似自言自語,又像在安慰她說:“也許會有奇蹟!”
他深刻領悟,原來這世上,還是有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的事,只能被動地等待。
不過,有些事卻是連一秒都不容錯過,例如:愛情。
終究,李夜泠還是沒有接受堂司的求婚。
只要能像現在這樣陪伴在他身邊,愛他且享受他的疼愛,她就感到心滿意足,不希望他被一紙婚姻束縛住,成為他往後追求真正幸福的枷鎖。
她看過一些書籍和影片,知道阿茲海默症患者病情嚴重時,會為身旁所有人帶來極大的困擾。
擔心自己給的愛似乎給得不夠,她又怎麼忍心讓他揹負如此沉重的包袱,折磨他的人生,損耗他的意志?
李夜泠把親手料理的菜餚裝進雙層便當盒,然後脫下圍裙,上樓更換外出服,並且化上合宜的彩妝,看著鏡中反映出的愉悅表情,她笑得更加燦爛。
確定一切準備就緒,她搭乘計程車前往位於敦化商圈,堂司上班的地點。
公司上下都知道她的身分特殊,所以不必透過層層通報,就可直達董事長辦公室。
李夜泠敲敲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頭傳來低醇悅耳的應允,她竟莫名心跳加速,儼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要和心愛的初戀男孩見面。
初戀男孩?!她漾開一抹笑。
他確實是她的初戀物件,也是唯一的摯愛。
推開厚實的門扉,她悄聲走到偌大的辦公桌旁,像個頑皮的孩子,惡作劇地把臉湊到電腦螢幕前,打斷他的工作,奪走他的注意力。
堂司一抬頭,嘴角帶著寵溺的笑,在她粉嫩的雙唇偷了個香。
李夜泠閉上雙眼,索求他更多的愛憐。
堂司沒有讓她失望,直至她停止回應,他才鬆開她甜美柔軟的唇。
兩人對視,眼神纏綿,激盪出炙人的火花。
堂司順了順她微亂的黑亮髮絲,給她一記溫柔的笑容。“怎麼想到來找我?”
“呃……”李夜泠忽然呆愣住。
堂司挑起眉,靜待下文。
“我……做了便當。”她開啟手提袋,裡頭並沒有便當盒的蹤影,不禁愀然變色。“可是,好像忘了帶出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