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去省城幹嘛?”司機一面握著方向盤,一面搭訕說著話。
“看朋友。”我倚靠在駕駛室的最裡面,嘴裡敷衍著,腦海裡則反覆琢磨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著線索,可是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來會有什麼人想要陷害於我。
發動機均勻的嗡嗡聲,我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嶽麓山位於省城長沙西郊,東臨湘江,為南嶽衡山七十二峰之一,南北朝時的《南嶽記》記載:“南嶽周圍八百里,回雁為首,嶽麓為足”,嶽麓山由此得名。連巒疊峰數十公里,山幽澗深,樹木蔥鬱,有“嶽麓之勝,甲於楚湘”的之稱,雲麓宮就在嶽麓山頂之上,是湖南一處有名的道觀。
卡車於傍晚時分終於抵達省城,我換成了公交車便直接往嶽麓山而去,當氣喘吁吁的攀上右頂峰來到了雲麓宮前時,太陽此刻剛剛落山。
嶽道長能在哪兒呢?這樣的高人一定是赫赫有名,人盡皆知的。
我走到雲麓宮大殿前的一位老年道士面前,客氣的問道:“師傅,請問觀內有位姓岳的道長麼?”
“小施主,觀內姓岳的道士有數位,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一位?”老道士慈祥的說道。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有五十來歲,瘦瘦的,穿的像乞丐,有一個大大的紅鼻子頭。”我描述道。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長著酒糟鼻子那個姓岳的老道士名字叫皂衣,他觸犯了雲麓宮戒律,前不久已經被逐出山門了。”老道士恍然大悟的說道。
“嶽皂衣?他被逐出山門了?”我疑惑道。
“不錯,皂衣道兄經常在嶽麓山下替人看相算命,收取不義之財,違背了本觀戒律,因此已於月前被逐出。”老道士惋惜的嘆道。
“他算的是不是很準?”我定了定神,問道。
“興許吧。”老道士說罷微微一笑,走進宮裡去了。
唉,白跑了一趟,我瞧著天色已晚,遂悻悻的轉身下山去了。
嶽麓山腳下夜市裡賣各種香燭水果的攤子不少,角落裡圍了一群人,我一瞥之下,心中不由得一喜。一個算卦攤鋪在地上,後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老先生,紅色的酒糟鼻子,正是嶽皂衣道長。
我匆匆擠進人群,嶽道長微微一點頭:“你來啦,”遂將卦攤收起,塞入懷中,對眾人道,“今天不看相了。”
人們散去了。
“小兄弟,貧道見你面有晦色,神情恍惚,怕是有口舌災禍官非臨頭,流年不利啊。走,到我家去詳聊。”嶽道長拽著我沿著小路步行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湘江邊上。
我倆在一家麵食鋪簡單的吃了些小籠包子,然後來到了嶽道長的家。
這是一間低矮的平房,紅磚紅瓦,小小的院落,房間內陳設十分的簡陋。
“貧道是孤身一人。”嶽道長微微一笑道。
“道長,您說我面色不好,有官非災禍麼?”我迫不及待的問道,這老道果真是高人。
“不錯,‘人以氣為主,於內為精神,於外為氣色。有終身之氣色:少淡,長明,壯豔,老素是也。有一年之氣色:春青,夏綠,秋黃,冬白是也。有一月之氣色:朔後森發,望後隱躍是也。有一日之氣色:早青,晝滿,晚停,暮靜是也’,如今你暮青而不停,印堂發暗,近日必有口舌災變,纏上官非啊,好在雙目還算有神,暫不至遭血光之災。”嶽道長面色鄭重的解釋說道。
“是出了點事兒。”我吞吞吐吐的說道。
“說說看。”嶽道長從暖水瓶裡倒了杯開水遞給我說道。
“我被公安局傳訊了……”我大致述說了一下自獵獵排回去以後所發生的事情。
嶽道長沉思了半晌,緩緩問道:“連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