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至極,雙腿軟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路賽,不能!”老爹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的急叫道。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身上病號服的口袋裡有物體“嗖”的竄出,奮不顧身的撲向了怪嬰……我眼角的餘光清晰的瞥見了,那物體竟然就是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具鬼嬰石化胎!
鬼嬰石化胎抱著怪嬰一同滾落到了地上,隨即兩個小東西便兇狠的拉扯撕咬了起來,不時的發出“吱吱”慘叫聲。
我早已是驚得目瞪口呆了……天吶,它們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啊!
“路賽,別打了!你是矮,它是農賽……”老爹聲嘶力竭的吼道。
可是兩個小東西仍舊相互廝打著,根本不聽老爹的。
老爹漲紅了臉,怒氣衝衝的抄起地上的鐵皮水桶,反手“呼”的將它們統統扣在了下面,然後踏上了一隻腳,只聽得鐵桶內叮叮咚咚一陣亂響,隨即便沉寂了下去。
老爹抬起臉來,愧疚的目光望向了我,面目表情尷尬至極。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我結結巴巴的問道,身子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小明,我……”老爹面紅耳赤的支吾道。
此刻,我的思維已完全混亂,大腦彷彿一片空白,“啊”的大叫一聲,轉身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夜空繁星點點,北斗西沉,已經是後半夜了。
第二十八章
我慌不擇路的跑著,月色朦朧,前面出現了黑兮兮的一片樹林。
這黑松林,我依稀的記得,那是母親墳墓的所在。
我毅然的走進了松林,踩著柔軟的枯針,夜空中飄散著淡淡的松脂氣,最後來到了那座孤零零的墳冢前。
“娘……”我雙膝一軟,坐在了地上,心中萬般委屈,剎那間湧上來,忍不住的失聲嗚咽起來。
“娘,小明生下來就沒了娘,原本有個疼我的老爹,可是今天才知道,他竟然是個怪物!在那個駝背裡面,養著一個小怪嬰,是活的……娘啊,你告訴我,他是我的父親麼?他究竟是誰?”我抽泣著,對著荒冢不住的喃喃自語。
清風拂過黑松林梢,颯颯作響,我疲憊的倚在母親的身旁,陷入了沉思之中。
事情還得從頭梳理一遍……自從一個多月前,在城隍廟擺地攤的獨眼蕭老頭手裡買了那具裸嬰石化胎雕像以後,自己平靜的生活便被打破了,麻煩接踵而來。先是蕭老頭被殺,然後自己夜探獵獵排,誤入吳子檀家,見到了那張皇甫哲人年輕時候的舊照片,並被告知皇甫哲人早已於三十年前去世了,當夜吳子檀被害。離開獵獵排後,吳子檀的婆娘也死了,而且連那三間草房也燒掉了。返回縣城後,公安局知道了我酉水獵獵排之行,開始懷疑我,並帶去了拘留所。這時駝背老爹出現了,他救了我,但我也因此背上了畏罪潛逃的罪名,被迫亡命天涯。
當年埋葬在寮國的究竟是什麼人?我帶著滿腹的疑問與嶽道長踏上了兇險的南下之旅。在琅勃拉邦的孟塞中國烈士陵園,我掘開了那座刻有皇甫哲人名字的墳墓,發現裡面的遺骨有六指,符合皇甫家的遺傳。但是疑問卻更大了,那具遺骸葬於三十年前,可是我今年只有二十五歲,又怎麼可能是我的生身父親呢?根據吳子檀的臨終遺言,我找到了山寨的降頭師——巫婆帕蘇姆,她吸了我的指血,驗證了自己的確就是皇甫哲人的兒子。可惜巫婆還未及說清楚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真相,便與嶽道長同歸於盡了。
“恆河綠猴子”,在這裡,我第一次聽到了這個詞兒,當時並不清楚它的含義,後來從王主任、虛足道長和公安局法醫那兒得知有一種極稀有的血型叫“RH陰性AB型血”,此血型在黃種人中只有萬分之三的比例,稱之為“印度恆河獼猴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