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說謊嗎?”
迎春馬上露出慌張的表情,猛搖著手,“沒有這回事!爹,娘,你們別聽夫君胡說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看她那信以為真慌張的模樣,米老爺和米夫人還有米長存都不禁哈哈大笑,讓她則是好一會兒才意會過來,在一旁困窘得滿臉通紅。
“好了,春兒臉皮薄,別再這樣取笑她了。”首先停止笑聲的還是米夫人,她親暱的拍了拍迎春的手,然後認真的看著兩個男人。
“好好好,別笑了,來談正經事。”米老爺轉過頭朝著米長存說:“存兒,當初我們納妾只用銀兩來買斷,現在你要用妻禮娶春兒,那就得好好的去人家家裡拜訪求親。”
米長存看著一臉尷尬的迎春,點頭應了下來。
一家人和樂的談笑著,只有米長存注意到迎春眼底一閃而逝的憂傷,不禁心中疑惑。
婚禮之前,米長存帶著一身布衣的迎春回到了小妾村,兩人今日的目的有兩個。
一是談好處,一是求親。
迎春那日晚上就是擔心若真要以妻禮迎親,讓後孃知道了,肯定會又像在賣女兒一樣強索聘禮,甚至想以後靠米家吃喝都有可能,而那都是她不樂見的。
所以她才會和米長存商量好,今日他先不開口,由她視情況來做判斷,後孃若真的打算從此黏上米家,米長存再出面處理。
村子裡還是一樣的平靜,兩人簡單的裝扮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回到了迎春的老家,迎春自己上前去敲了門。
劉二孃尖銳的聲音馬上從門板後傳來,“誰呀?”
“娘,是我。”迎春頓了下,才慢慢的開口。
“誰?”劉二孃一身布裙開了門,在看見門口的迎春之後,有一會兒認不出來,但等一確定她之後,馬上罵了出聲,“你這個醜妮子!不都已經賣給那個什麼米家做沖喜妾了嗎?怎麼會突然跑了回來?該不會是被人趕回來的吧?去去去!家裡已經沒你這副碗筷可以吃飯了,還不趕快走!”
即使早就知道後孃會是這樣的態度,還是讓迎春有點傷心,她再往屋裡看了看,“爹呢?”
“問你爹也是一樣!他也不會讓你這個嫁出去的外人回來討飯的!”劉二孃氣呼呼的站在門口,然後吆喝著屋子裡的男人。
一個身材矮短,有些佝悽的男人走出來,沒有表情的看了迎春一眼,也看見了站在後頭始終沒說半句話的米長存,他將目光放回女兒身上,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劉二孃沒好氣的推了推丈夫,“你自己看!你之前那個短命女人生的女兒要回來討飯呢!”
那男人靜靜地看了迎春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家裡沒你能吃的飯了,你的弟弟們正在大,正是能吃能喝的時候,家裡已經快沒飯吃了,你還是哪裡來的哪裡去吧。”
迎春之前被賣到米家莊時來不及與爹拜別,沒想到再見面只得了這樣的一句話。
“爹……”她低喚了聲,垂目拭淚。
劉二孃可沒有興趣看她在這裡哭哭啼啼,拿著掃帚就要揮過去,幸好及時被米長存擋下。
“你這是做什麼?”
“你又是什麼人?我趕走來吃白飯的,你有什麼意見?”
米長存從來沒想過迎春竟是生活在這樣的家中,難怪她會說他的爹孃給了她真正的家人感情。
這一刻,他不知該說自己是震驚還是心疼了。
迎春往後退了退,然後突然的跪地拜下。
“嗟!不要以為跪了我們就會有飯可吃。”劉二孃還是惡聲惡氣的說著。
“不管如何,爹和娘畢竟還是給了我一口飯養我長大,迎春在這裡叩頭了。”
迎春眼眶含淚,靜靜地叩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