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
顧淮南斜倒著趴在地上,整個人只穿了件白襯衣,兩條腿光著,連內褲都沒穿,一覽無遺。
花灑還在不停工作,細密的水珠撒在他身上,那件襯衣濕漉漉地黏在身體表面,禁慾又澀情。
薄鬱呼吸一滯。
顧淮南瞧見薄鬱開門,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麼來了,門口的薄鬱就猛地轉過身去。
顧淮南頓時哭笑不得,大家都有的東西,他害羞個什麼勁兒啊,現在小孩子界限感這麼強麼。
顧淮南這一下摔得不輕,哪有空關心薄鬱害不害羞,忙說:「你躲什麼,給我回來。」
足足停頓十秒,薄鬱才抿著嘴轉過來,一臉不情願,只是那張俊臉又誠實地紅得滴血。
他走進浴室,眼睛卻不敢看顧淮南,顧淮南被花灑的水撲一臉,無暇觀察薄鬱,抹了下臉,朝他伸手。
薄鬱悄悄地屏住呼吸,把顧淮南扶起來後,又給他遞浴巾過去。
顧淮南接過來擦,然後當著薄鬱面,大大咧咧地把襯衣脫下來,扔進髒衣簍,這一個動作結束,剛才還在浴室的薄鬱已經落荒而逃。
顧淮南:「???」
跑什麼??
顧淮南擦著頭髮,心說還想找他幫忙搓個背,人跑得也太快了。
他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低頭看看自己膝蓋的淤青,想著洗完澡去樓下拿藥水擦一擦。
……
薄鬱後背抵住冰涼的木門,臉頰溫度不褪,胸腔裡那顆心臟更是撲通撲通地狂跳。
有種很慌很急很無法理解的情緒,在他腦海里瘋狂地竄,攪亂他思緒,讓他無法思考。
他發現自己沒辦法用平常心,去看顧淮南裸體。
……會緊張。
第24章
初夏的晚夜空氣濕熱。
開著空調也不能降低那種潮濕熱意,薄鬱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總覺得有股燥熱在心底亂竄。
不知過去多久,他太疲倦了,抵不住睏意,逐漸沉睡過去。
這一覺實在是不平靜。
他做了一個非常朦朧且曖昧的夢,夢境裡四周是濕淋淋的雨滴聲,潮熱,濕潤,他好像浸泡在溫水裡,手裡抓著什麼人。
被他擒住手臂的人,面板如同玉石一樣細膩,濃重的白霧掩飾了對面的樣貌,他看不見對方的臉。
胸腔裡滾燙的熱意不停翻湧,他好像想對他說什麼,在嘴邊呼之欲出,卻又遲遲無法得出想說的內容,內心開始焦躁不安。
對方並不想等他,甩開手想走,他心中一急,暴戾瘋長,猛地嵌住對方肩膀,強勢地將人扭轉回來。
胸腔內有一股無形的衝動在翻騰,遏制不住的濃烈情緒控制思維,不受理智約束地交織糾纏上去,想將對方狠狠融入血肉/軀體,據為己有。
他無法按捺地親吻,企圖掌控對方,令對方全部沾染他的氣息。
這一切令他無法言喻的愉悅。
直至用指腹掐住對方臉頰,輕輕抬起,一張熟悉的冷淡禁慾的臉闖入他的視野,對方眼睫濕潤,彷彿下一刻就要滾落一顆淚珠。
而他穿的衣服,是一件半敞半褪的白色襯衣,其餘空蕩蕩的。
再一抬頭。
迷霧般看不清的模糊環境,也清晰呈現出當下,是一間狹窄潮濕、熱氣氤氳的很眼熟的浴室。
這是……
……
薄鬱猛地睜開眼睛。
他呼吸不穩地急促喘息,濃黑眼眸裡翻湧著極其濃烈的異樣情緒,許久才平靜下來。
他漸漸平復著呼吸,思緒仍陷入夢境當中,沒有完全抽離出來。
實在是這個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