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褻瀆之意。
“王府太大,庭院深深,王爺又不回府久矣,這不是怕王爺忘了去妾身那裡的道路嘛”,少婦做嗔做嬌,舉手投足之間風情惑人眼目。
對武三思說完,少婦轉向宋之問,肅容斂裳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面見之禮。只讓宋之問連忙還禮,口稱不敢。
“這位便是名滿天下的宋學士了……”,那少婦顯然是有備而來,但不等她把這些個彎彎繞的話說完,實在是疲乏想要送客的武三思便徑直插話過來,“罷了,你有什麼事但直言便是,天色已晚,也不便烙清久在在王府遷延”
婦人聞言當即收聲,與剛才的做嗔做嬌比起來,此刻真是乖巧聽話的緊了。見她如此,武三思復又笑了笑,隨即接過了婦人遞來的那封書信。
一目十行的將書信看完,武三思笑罵道:“好大的口氣,你這個兄長啊還真就敢張嘴。我大週三百六十州,那一州沒有鄉貢生進京赴考?一科取中的進士又能有多少?他一襄州張嘴就要四個進士,真當禮部是我梁王府開的商賈鋪子不成?”
最後這句說完,武三思意識到話有不妥,遂又哈哈一笑遮掩過了。
宋之問如今對這個地名是最敏感不過的,一聽到襄州,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唐松,但他當然不會在武三思面前說出鬥詩之事。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這位寵妾的身份。
都說梁王府內有一位崔夫人極得寵愛,其兄因此借勢而起外放襄州做了一州使君,看來那位崔夫人便是眼前這位了。
“家兄為什麼會去襄州?那裡是什麼地方王爺還能不知?地方上那些個官兒們都是奸滑慣的,沒有實實在在的好處,紅口白牙說的再多也休想使動他們。家兄孤身上任,勢單力薄的,若這事兒都辦不好,焉能得人?手下連個得用的人都沒有,還能成什麼事兒?”崔夫人言語嬌柔,但話中的意思卻是半點都不肯讓的。
“本王才說了幾句,你的話倒是比本王還多”,見寵妾把話說的這麼露骨,武三思也就不在宋之問面前掩飾什麼了,“知道你那兄長是要藉此收羅羽翼,但他的口子實在是開的太大”
“這個金宗慶和黃繼來倒也罷了,畢竟他兩人的父親一為縣令,一為司馬,雖然都是芝麻綠豆官,但在一州之內對你那兄長的助益還是極大。至於這個牛承志,其父品秩雖高,但一中鎮將不過就是個軍頭罷了,籠絡來有什麼用?莫非你那兄長還有心思插手軍務不成?至於那個劉什麼就更是不知所謂了,其父不過一個州衙的吏目頭子罷了,也值得下這麼大本錢?”
其實還有一個心思是武三思不能說出口的,崔夫人這個哥哥委實是個蹬鼻子上臉的貨,這次張嘴四個你要是都給了他,那下一次沒準兒他就敢開口要八個。
說完這些,武三思也不等崔夫人再說什麼,起身到書幾前錄下金宗慶和黃繼來兩人的名字後,轉身遞給了宋之問,“這兩人你也留意些,進士科的尊榮料來他們福薄也承受不起,就在明經科裡斟酌斟酌吧,至不濟總得給個明法科”;
聽到這話,宋之問心下也是一鬆。周承唐制,科舉也有多個分科,最尊榮最受人注目,將來升遷最快的自然是進士科。
進士科一枝獨秀,除此之外,明經科便是首選,再下來就是明法科了。這三科之外,尚有明算、明書諸科。後來玄宗時甚至還開過明道科,盛唐邊塞詩派的旗幟詩人高適便是經由此刻中舉的。
總而言之,這科舉分科近十,進士科獨自矜貴,但也就屬這一科錄取人數最少,報考人數卻又最多。只要不是在這一科上打主意,其它的就好安排多了。
有了前面的例子,這回宋之問接過紙張將金宗慶、黃繼來的名字記熟後,便識趣的又將梁王親筆還了回去。
將這張紙也付之一炬後,武三思打了個再明顯不過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