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問餘看著池硯的模樣,抿了抿嘴唇,緩緩地說:「也是,我現在哪有什麼立場管你呢?是我失態了,對不……」
眼看裴問餘一句歉道得真心誠意,池硯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股火,這火混著滿身的酒精,『嘩』一下,無限蔓延。
在裴問餘還沒來得及把那個『起』字說出口,池硯就上前一步,他一手捏著裴問餘的下頷,另一手操著不輕的力道,猛地把裴問餘帶向自己,吻住了他。
裴問餘在觸到那溫熱又熟悉雙唇時,瞳孔緊地一縮,全部血液排著隊地往末梢神經沖,但沖錯了方向,只在體內胡沖直撞,差點走火入魔。
池硯借著酒勁越吻越重,裴問餘被他壓著,腰狠狠撞了桌沿邊,他吃痛,一不小心咬了池硯的舌尖。還好沒咬出血,但池硯痛,下意識把舌頭縮了回去。
這個動作好像順錯了裴問餘的毛,他皺了皺眉,看似不太高興。於是,裴問餘緊緊摟著池硯,開始反客為主,佔著上風,重新把那舌尖叼了回來。
裴問餘把池硯壓在牆壁上,隔著酒屋外沸反盈天的吆喝聲,他們曖昧靜謐地像是在偷浮生半日閒的情。
吻了許久,兩個人喘著粗氣微微分開。裴問餘抵著池硯的額頭,問:「為什麼喝酒?」
池硯眼神迷離,又默不作聲地把自己送了上去,邊親邊說著:「借酒消愁。」
裴問餘:「消什麼愁?」
池硯雙手環上裴問餘的肩頸,閉著雙眼,半仰著頭,他微微發顫,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舒服,輕嘆一聲:「你不接我電話啊。」
「我真是……」
裴問餘心裡酸澀,幾乎熱淚盈眶,他永遠都拿池硯沒有辦法,只能靠本能壓制——他本能想親吻,想觸碰,想把這人鎖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吻得正酣暢,門口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裴問餘很不情願地把池硯帶離一些,並不太愉悅地一撩眼皮。
他看見付輪輪正木若呆雞注視著這邊,腳底下碎著玻璃杯,撒了一灘子的水。
付輪輪活見鬼似地瞪著倆眼珠子,臉憋得通紅,十分窘迫。他恨不得就地死亡,在心裡一邊想著『怪不得』,嘴上卻是語無倫次,活像吞了一個剛從開水裡撈出來的雞蛋。
「你、你們……我、我我、我……我操!怎麼沒人告訴我啊!」
池硯剛才被裴問餘親得狠了些,人有些缺氧,他靠在裴問餘的肩上,閉目養著神,冷不丁聽見付輪輪罵街,不知怎麼的,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裴問餘偏頭,問:「笑什麼?」
池硯聲音啞澀,當即否認,「我沒笑——我神志不清,暈!」
頭一次見人這麼積極地承認自己腦子有病,付輪輪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腳步往後一邁,想先跑為敬。
但他還沒來得及跑,又聽到那邊裴問餘低聲且溫和地問:「你想去哪兒?」
池硯不再作答,假裝自己已經暈過去了。
裴問餘又抬起頭,看著付輪輪。付輪輪急著撇清:「我、我不知道他住哪兒!要麼……我給你們倆找個地方?」
「我不是這個意思。」裴問餘非常親疏有別地說,「我的行李能在你這兒放一晚嗎?我明天來取。」
付輪輪:「可以!隨便!」
接下來,裴問餘不再多言,他半抱半摟,架著池硯離開了小酒館。
當裴問餘把池硯放進計程車裡,前半段路程,兩個人相安無事,非常消停。池硯好像真的睡著了,坐下後連姿勢都沒有換一個。裴問餘怕他冷,把外套脫了蓋在池硯身上,從這時開始,池硯嫻熟的作妖技能發光發熱。
作為兩個成年很久的男人,談不上有多純情,池硯更是接著酒醉為所欲為,在車上時手就沒閒著,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