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遮蔽了去,顯是裡間修士在用法力維繫。
他哂然一笑,把軀內法力運轉,將大手再度祭起,而後,又是一掌重重拍下!
這一擊比上回更為強猛,許多修為稍弱的守禁弟子受了那反震之力,都是一個個吐血倒地。
楊殊永看著眉眼直跳,禁陣本已將破未破,此刻更是雪上加霜,若是再來一擊,怎麼看也抵擋不住,當即一指天中,下令道:“來人,上去阻他一阻。”
容君重卻覺不妥,張衍身邊有惡蟲護持,人上去得少了,那是白白送死,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更是削弱己方勢力,便立刻勸阻道:“掌教,不可!”
楊殊永不悅道:“容真人,方才依你所言,退至山中,可卻絲毫不能阻擋此人,既然你言此法不成,那便給我一個可行之策。”
容君重急切間念頭猛轉,卻是被他想了一個緩兵之計,沉聲道:“有了!”
此刻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解釋,隨手拉過一名修士,低聲交代了幾句。
那名修士一愣,卻是有些遲疑。
容君重看他有些不情願,語聲隱含威脅道:“你怕那張道人,莫非就不怕我容某人麼?”
這修士渾身一顫,躬身道:“是是,小道這就去。”
言畢,他硬著頭皮飛出禁陣,看著那半空之中張衍身影,強作鎮定道:“張真人慢來,小道有話要說。”
張衍目光瞥去,發現卻是認得,此人便是鬥法時勝了第一陣蘭簡光,便道:“原來是蘭道友,不知有何見教?”
蘭簡光畏懼地看了一眼那高高懸在半空的玄黃大手,小心拱了拱手,道:“張真人,小道不得不提醒真人一句,若按鬥法規矩,腳下這處山界已是我軒嶽之地,真人只要踏入一步,就算鍾臺輸了,派中之人需得任我處置,真人可要想清楚了,就是拆了禁陣,也扭轉不了鍾臺敗局。”
他由於唯恐張衍聽不清楚,幾乎是用盡力氣把話喊了出來,連對面蒲牢飛車上鍾臺諸修亦是隱約聽聞。
燕長老不禁皺眉,道:“有些不妙,軒嶽此是欲用鬥法規矩拿捏住張真人。”
張衍畢竟是簽過法契之人,算得是鍾臺這處修士,若是他違了兩派掌門事先定下的規矩,就算違諾。軒嶽固然是拿他無可奈何,可鍾臺卻算是不敗而敗了。
若在換了一人來,楊殊永等人巴不得對方能夠違誓,可眼前此人太過強橫,破了大陣後,要是一心殺戮,自己這邊不知能逃出去幾個,為了門下修士性命計,故而不得不以此為要挾。
喬掌門苦笑道:“卻是方才張真人下手太過狠辣了。”
在座之人深以為然,張衍一人一劍,殺得軒嶽上下近半百之數的修士無一人敢出來,委實兇悍無倫。
張衍聽完之後,淡淡一笑,道:“道友可是說完了?”
蘭簡光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只能一邊瑟縮退後,一邊道:“是,是。”
張衍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他,把袖一抖,天頂之上的玄黃大手轟然下落。
蘭簡光大驚失色,化一道遁光,就逃竄回了陣中。
容君重看這一掌來勢,就知絕計抵擋不住,當機立斷道:“掌教,速退!”
楊殊永一聲不吭,化光遁走。
見掌教都是逃走,眾人也是爭先恐後自飛離山頭。
才出去不遠,卻覺頂上一暗,身後傳來一聲爆響,震得耳膜好似要裂開一般。
回首過去,只見山岩塌裂,樹傾枝頹,塵土碎石滾滾蕩蕩,漫天飛揚。
待煙塵過去,眾人才發現整座峰頭已是被拍去了一截,山上禁陣法壇已是徹底粉碎,這莫大威勢,看得人人心中震恐。
容君重抬頭一看,他注意到張衍打散禁陣之後,身影仍是停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