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逝去,這個時刻終於到來了。公佈晉級名單的時侯,真正是革命熔爐火最紅。車間一個排程在得知自已無望的情況下,一聲不吭,他開始了作最後一搏的準備。早上上班是8點鐘,這個排程員同志一個人就在砂輪上磨默默地磨銼刀。最初是一個人發現,很快就有了議論聲,大家各自站在自已的工作崗位上望著正在磨刀的那個排程。這時侯是機電組的一位解放前進廠的老師傅,在眾人的支援下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悄悄地向砂輪機走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到二百人的車間,這時再不沒有發出所謂機器的歡唱,相反整個車間只聽到一臺砂輪機在怒吼,那把手中的銼刀越發被磨得光亮。機電組的老師傅姓藍,據說他一把銼刀銼下去的工差不超過5絲,即5個微米,在試製24年式重機槍時曾與蔣介石親自握過手。排程員跟藍師傅是什麼關係呢,兩個人是酒朋友,兩個人經常關了響之後坐在兵工廠的一個餐廳喝酒。日久見人心,路遙之馬力,二你便如桃園三義士,結下了酒友情。
車間書記鬱雪紅和主任李大漢很快獲悉了有人要殺害車間領導的訊息,車間當官的基本上都是工人上來的,瞭解情況,也有工人上來拍馬屁的,四川人稱的馬娃,主動到車間辦公室舔肥說:“現在你們只有把藍師傅喊到,否則事情就不好辦……”藍師傅悄悄走到排程背後,猛然一下子將排程員從背後抱住,大喊道:“你幹啥子,聽鬱書記的一句要不要得!”排程員也急紅了眼,但轉過頭來一看是好朋友,又板又跳:“狗日的*蟲,鬱書記讓了好幾回了,這一回為啥子不拿給鬱書記!”
所謂*蟲,即四川人說的不老實不耿直的人,即在對方需要幫助的時侯不僅不鼎力相助,卻是暗地裡制肘。果然不出所料,於是,沒有晉到工資的罵當官的是*蟲,同志們互相制肘的也是*蟲,當官的主動讓出自已的這一份,也有人說是*蟲,你為何讓給王保長,為何不拿給鬱書記李老栓,那不行,狗日的老*蟲!書記也不解釋,他曉得解釋也是枉然,別人沒有拿到錢,罵一罵領導,發一發牢騷也是正常的。車間領導看到藍師傅已將排程緊緊抱住,並好言推走,推到藍師傅平時喝茶聊天兒的機電組去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好景不長,還沒有過兩小時,車間對面的試驗室又發生一個解放前的老工人將一支專門為我駐外官員定做的大口徑手槍提在了手上,已推彈上膛要找車間當官的拼命,說:“我都是60多歲的人了,女兒還在資陽縣當知青,去了好幾年來了,現在又調不回來,車間每回都安慰鬱書記說等下一班車,算了,我不等了!”老師傅60多還沒有退休的原因是,女兒一直在資陽縣農村插隊,放心不下,當時又沒有政策可以頂替。試驗室本身很小,完全是前蘇模式,有槍有彈,這個師傅姓甚不記得了。老師傅提著槍時早已被人抱住,也早有人去通知了車間書記。車間書記姓肖,湖北人,朝鮮戰場下來的,之前也是這個車間的工人,為人很厚道樸實。所謂的勞、計、貢(勞動態度,計忘記了,貢獻大小)在很多當官的主動讓出自已那一份之後,許多工作迎刃而解,而後便開始了四川人與上海人雷鋒精神大討論,不是誰安排的。鬱書記首先聽到的是:龜兒四川人就是傻,一點不團結,別人上海人晉級的時侯都是主動讓,然後再去當官的要名額!”
時過境遷,整整30年過去了,鬱雪紅曾經工作過的要害部門還在,機器還在運轉,造的東西更加秘密而現代化,全部實現了數控作業。當年磨刀霍霍的排程員,於上世紀80年代離世;那個試驗室的老工人也先後作古,作為一個車間的書記,肖書記也在2000年底與世長辭。剛好那天,董央站在車間門邊,聽到一個年輕的排程在對人說:“重慶某局鬱書記不行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見見董央和老車間的同事。”
這句話給了鬱雪紅書記極深的印象,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