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季成峰專門請回來的。
那樣一個俊秀儒雅的公子哥兒,偏偏手底下狠辣殘酷,平生最擅長也最喜歡刑訊,什麼樣稀奇古怪的手段都想得出來。
任憑什麼人到了他手裡,就算明知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全部都恨不得早早招了死得早點,省得活受罪。
掌門竟然要讓溫公子來,那姑娘這回可是真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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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溫臨住的地方,老遠就看見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樹下,面前放了一架七絃古琴,正靜靜地彈奏。
樹葉偶爾從頭頂飄落,落在他的身上琴上,他也不去拂開,微微含笑看著它們飄零,通身的儒雅做派,書生氣十足。
古琴聲音低沉滄桑,他也不知道溫臨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只覺得聲散而形不散,一聲聲十足地滄桑,到像是蘊含了無邊寂寞。
這樣的男人,若是哪家小姐的西席先生,必然是會勾地小姐芳心暗許的,哪怕打馬長街過呢,只怕也會引得滿樓紅袖招吧。
來請人的人站住了不敢動,卻不是被這美好場景給打動,卻是深知此人狠毒陰沉反覆無常,戰戰兢兢地不敢往前,生怕對方弄錯物件,把他給拷問了。
卻是溫臨自己彈奏了一會兒,大概注意到了來人,停下撥絃的手抬頭道:“有事?”
“啊?啊!冒犯溫公子,是掌門吩咐屬下來請溫公子,牢房那邊有位姑娘,大概不肯開口……要請溫公子走一趟。”
溫臨眉梢微挑,顯出一點訝色,“姑娘?”
“誒,正是。”
溫臨緩緩站起,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唇角蘊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你先回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那屬下如蒙大赦,長處一口氣行禮都行不完全,趕緊地小步小步後退,等自以為退到溫臨看不見的地方,趕緊地一溜煙兒跑了。
剩下溫臨站在原地,眼神漸漸變得深沉,手下隨意一拂,琴絃錚錚然,傳出一連串雜亂無章卻充滿殺伐之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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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趙扶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再睜眼的時候,朦朦朧朧中看見眼前佇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她心裡一驚,以為季成峰又來逼宮,等用力睜大眼睛看仔細了,卻是個白衣翩翩一塵不染的年輕男人,含笑站在自己身前。
見趙扶搖睜眼,他略略頷首,笑道:“醒了?”
聲音溫潤,聽上去溫和無害,顯出幾分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來。
不意這裡會有此等人物
,趙扶搖第一反應是莫非凌雲天喬裝改扮混進來了,不由得心下一鬆,“你終於來了?”
“終於?”溫臨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默默咀嚼著其中萬千含義,“竟不知姑娘等在下許久,倒是溫臨失禮了。”
趙扶搖看到他的反應異常奇怪,與從前那些第一眼看到他的囚犯不同,他們都是戒備,趙扶搖卻是……期待?期待他溫臨是不可能的,除非還有別人,她在等誰?
溫臨一開口,趙扶搖就覺得不對,雖然她也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能看破凌雲天種種易容,但她就是知道,這個人不是凌雲天。
感覺,感覺不對。
氛圍,氛圍也不對。
“看來姑娘有些迷糊,是我的不是,忘了你還受著傷,怎麼樣,疼嗎?”他忽然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觸到趙扶搖裸=露之上的芍藥烙印,萬分珍視地撫摸過,一臉疼惜之色。
“這花開得真美,對嗎?誰說庭前芍藥妖無格。”溫臨摸得趙扶搖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