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顯然極為得意，親暱地蹭著趙扶搖的裙襬，邀功一般低頭示意她快看快看。

趙扶搖驚歎地摸摸銀狼的頭頂，“小乖，這些食物是你弄來的？”

對方顯然頗通人意，先是鄙視了凌雲天一眼，大意如下：你這隻愚蠢的雄性連狩獵都不會，主人是不會喜歡你的！然後轉頭乖巧地對著趙扶搖猛點頭。

莫名其妙被視為爭寵對相的凌雲天之前還詫異，現在早已見怪不怪相當淡然，蹲下來默默地看著小乖，哂笑道：“你弄來的？你什麼時候連升火烤食物都學會了？你是狼精嗎？”

他又往它背上掃一眼，“還有，小乖閣下，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用你這四隻——”凌雲天欠揍地頓一頓，才接著說，“這四隻小短腿把這些玩意兒放到自己背上，示範一下，啊？”

“嗷嗚！”銀狼抬起前爪往凌雲天臉上拍去，對“小短腿”這一嘲笑表示了極大的不屑。

凌雲天偏開頭見好就收，往銀狼背上把那被幾片大葉子包著的烤野雞捧下來，頓時香味四溢，可見烤雞之人的技術竟然相當地好。

他先撕了一隻大雞腿遞給趙扶搖，趙扶搖早就餓了，半點也不推辭，好吧，面對食物趙女俠應該從來沒有推辭的時候，形容她為餓虎撲食都算好的，啊嗚一口就往嘴裡送。

凌雲天寵溺地看著，伸出手指往趙扶搖唇邊輕輕一抹，抹去一點油漬，趙扶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接著吃！

真不愧是破壞曖昧氣氛的一大高手。

附近的灌木叢後面隱約一動，發出了某種怪異的聲音，凌雲天八風不動，任傻子都猜得出這野雞是誰抓誰烤的又是烤給誰的，自己再任著趙扶搖吃那人肯定要發狂了。

他慢吞吞撕了另一隻雞腿，裝模作樣要自己吃，那叢灌木動得越發厲害了，想來躲在裡面的人一定正在咬牙切齒，喃喃地罵著該死的魔頭之類之類的。凌雲天這才把雞腿給秦思遠遞過去，笑道：“師妹，可別辜負別人的一番心意。”

秦思遠遲疑了一下，接過來，慢慢地咬了一口咀嚼，那灌木叢才終於安靜下來。

凌雲天這才撕了雞翅，與趙扶搖嘎吱嘎吱對著啃，什麼聖女什麼門主的風度儀態早就扔到九霄雲外去了，要是被紫焰門的門人看見，只怕當場就要見了鬼一樣背過氣去。

等三人一狼吃飽喝足，天色也完全黑了，羈旅之人對食宿沒什麼要求，原地升起火堆，趙扶搖已經有了倦意，凌雲天立刻非常乖覺地比小乖先一步靠過來，這一人一狼每天晚上爭著當被褥倒是爭得相當積極。

今晚顯然是凌大門主略勝一籌，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喂武功不是讓你用在這種地方的吧太沒出息了吧——趙女俠心滿意足地窩進凌雲天懷裡，蹭來蹭去地找了個最舒服的礀勢，兩個人相擁著入眠。

小乖當被褥當上了癮，見沒搶著趙扶搖，就湊到秦思遠身邊趴下了，秦思遠伸出手，摸摸它的腦袋，小乖晃晃耳朵，表示歡迎。

秦思遠靜靜地倚著它坐著，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柴火，明滅閃爍的火光中望著對面相依相偎的凌雲天和趙扶搖。

當日凌雲天說要保護趙扶搖的誓言言猶在耳，她這個師兄，總算也有了相伴之人了。那枚犀佩，想必也是給了趙扶搖吧，才沒有再掛在身上。

秦思遠自己有兩枚犀佩，一枚是她自己的，一枚……是凌雲義的。放在貼身的地方，就好像從未離去一樣。人活一世，到最後，也只留下一場回憶和一枚犀佩，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火堆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一枚火星爆了出來，發出響亮的一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秦思遠。

耳邊聽到附近樹葉摩挲的聲音，不知是夜來風涼，還是別的什麼。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舀了一些乾糧，起身悄悄地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