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她早該想到了,在一度山莊趙扶搖拿到什麼砸什麼的時候,就該預想到了今天。
若是那時,若是那時沒有為了增進功力的丹藥而心不在焉放趙扶搖走,說不定能把這個傳奇扼殺在搖籃裡!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動了動掌中淬了毒的暗器,試圖從背後偷襲趙扶搖,手指剛微微一縮,一片葉子已經悍然擦著她的裙襬落在腳下!
澹臺明月心裡一驚,不敢再輕舉妄動。
那麼多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趙扶搖一步一步走向凌雲天,所過之處人們紛紛退避,如同籠罩在無形的屏障之中。
待走到凌雲天面前,凌雲天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如寒霜覆蓋的女子,竟然感覺她如此地陌生而威嚴。
“嗷嗚——”小乖在一旁低低的嗚咽了幾聲,似乎也不敢上前去蹭這樣的趙扶搖,躊躇而煩躁地用爪子刨著地面。
凌雲天小聲喚她,“丫頭?”
趙扶搖漠然望著他,臉色陰鬱,凌雲天心下一沉,就見她忽然眨眨眼,嘴一扁,哇地一聲鑽進他懷裡拱啊拱地抱怨起來,“這群人好煩呀小凌子,好累嗚嗚嗚,要吃包子……”
呃,就知道這小丫頭嚴肅不了盞茶功夫。
然後她就被一把攬緊,溫柔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好好,不止有包子,還有餛飩、春捲、燒餅……”
“可是還有好多人。”她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群戰戰兢兢的傢伙,做出極不耐煩的表情。
除了這邊這些,另外幾處還圍著好多白道弟子,正在跟紫焰門剩下的人們廝殺。
看到趙扶搖表情的人群都膽寒了一下,心想我們不是人,真的不是人,我們是石頭,是石頭,你壓根看不見我們,千萬別拿樹葉扔我們啊。
就在這時,似乎有什麼聲音隨風聲飄來,遙遠而空靈,自青鶴峰相鄰的另一座山頭上傳來。
如風流雲動,如空山新雨,如寒潭游魚,蒼涼而廣袤無垠的琴聲,似安撫,又似蠱惑。
漸漸的,所有的兵刃之聲都停止了,白道的人們聽著琴聲,眼中彷彿有茫然之意,呆愣愣地像失去了靈魂,又或者陷入了什麼幻境。
“咦?”趙扶搖終於發現自己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鑽在凌雲天懷裡,剛才那一系列行為,似乎可以算作,撒嬌?
她紅著臉趕緊鑽回來,就發現了這一幕奇景,“是……他嗎?”
她認識的人中,能以琴聲做到如此奇詭之事的,也只有那位又變態又高貴風雅的七絃公子了,這人自己就很神奇,畢竟能把雍容和變態集於一身也是一種本事。
凌雲天極目遠眺了一會兒,不點頭也不搖頭,對於七絃公子似乎對趙扶搖有企圖心這件事,他始終還是無比防範的,“大概吧。”
“他幹嘛一會兒幫我們一會兒幫他們一會兒又幫我們?”趙扶搖被搞昏頭了,就不能像小凌子一樣,傻一點嘛。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歸類為傻的凌雲天兀自表示贊同,又笑了笑:“他大概是,無聊吧。”
這個人唯恐天下不亂哪裡亂往哪兒鑽爭取讓那裡更亂的性格,他也算是有所瞭解了,如果溫臨聽到他這一番概括,說不定能引他為知己。
可他的琴聲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悍,能讓這麼多人同時陷入幻境?等等……也不對,為什麼只有白道的人似乎入魔……
就在凌雲天思索的時候,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一個白道精英弟子突然伸手一捂住胸口,面容糾結地彎下腰,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然後倒在地上渾身不斷地抽出。
隨著他的這一系列動作,陸續開始有更多的人表現出這樣的症狀,沒過多久,幾乎所有的白道弟子都吐血到底,抽搐不已。
凌雲天幾乎瞬間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