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靜,別讓他靠近你。”凌雲天輕聲囑咐,畢竟少林寺七十二絕技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大光頭?哦哦,明白!”戒嗔大師寶相莊嚴,就是說腦袋特別大,光溜溜的看上去手感頗好,大光頭這外號真是形象至極。
凌雲天眼中一一掃過蓄勢待發的幾個人,見秦思遠端坐不動,澹臺明月倒是扣起了毒針,只覺得更加蹊蹺。
秦思遠不惜自承身世也要將他拖下水,這會兒卻又不動,是因為她瞭解自己,所以覺得季成峰他們此戰沒有勝算,索性不出手嗎?
不,不對,她不是這種性格,她一直就是就算明知必死也會慨然赴死的人。對了,她想毀了的是紫焰門,恨之入骨的也是紫焰門,而並不是想讓他死。
想到這裡,他眼中看著季成峰,餘光卻緊緊盯著七絃公子,這群人都不足懼,唯有七絃公子,才是真正危險的對手。
他的琴聲幻境就算是他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掙脫,而高手相爭相差毫釐就已定勝敗,但他不能敗,紫焰門還有一大堆事情還需要解決。
更重要的是,七絃公子明顯對趙扶搖很感興趣,雖然誰也不知道那種莫名其妙的熱情從何而來,但如果他今天敗了,那小丫頭……
戒嗔大師面色莊嚴,手中念珠忽然一散,裹挾著凌厲的風聲以各種刁鑽古怪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凌雲天和趙扶搖打去。
同一時刻,錚錚然琴響,殺伐之音充斥四周。
就在這時,一度山莊外面忽然一片沸騰,巨大的喧譁聲由遠及近,似乎有無數人正在向這邊湧來。
而七絃公子剛撥了兩下弦,尚未成曲調,忽然一隻手伸出來,用力按在了他的琴絃上。
他手指一頓,琴絃灌注了內力,正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隻手給廢去,卻在一撇之間,忽然停了下來。
那隻手按得用力,卻顯然並無內力,五指長而乾淨,看上去像是讀書人而非江湖人的手。
七絃公子抬起頭,皺眉看著來人,眼前正是那個一直在角落裡無聲讀書的陌生男子,他一手按著琴絃,一手還拿著那本書,看著七絃公子,說:“玩夠了沒有?”
凌雲天敏銳地察覺到琴聲停止,閃身避過兩顆念珠,剛想問趙扶搖有沒有被傷到,就見小丫頭從他身後探出頭來,攤開雙手,裡面抓滿了念珠。
她興高采烈地說:“太好了,不用找東西扔了。”
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時候,大門被砰砰然垂響,雜亂的聲音響起來,“不好了!不好了掌門!”“不好了盟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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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陣喧譁;人聲鼎沸,攪亂一池水。屋裡的人都從那雜七雜八的驚慌喊叫聲中辨別出自己手下弟子的聲音,都有些沉不住氣。
角落裡那男人與七絃公子一坐一站,兩人之間卻絲毫不受影響;七絃默然望了琴絃上手指半晌,又抬頭看那男人,笑意微涼,“你怎麼出來了。”
彷彿這個人出現在此刻此地是相當令人詫異的事情,而那人見七絃公子不再撫琴,收回手負於身後,漠然道:“與你何干?”
“與我無關?那你阻我做什麼?”雖然對方語氣極其無禮;七絃公子倒看不出是否惱怒,只聲音中更添了冷意;拿過侍童遞上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尖又要去觸那琴絃。
對方卻不再阻止,只微微側身,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男一女,最後定格在趙扶搖身上。
如果現場不是那麼混亂,而這個男人之前不是那麼低調,也許趙扶搖就能認出這正是之前她在深山野林的奇怪客棧見過的大牌老闆,溫弦,就連她和凌雲天趕路所乘坐騎都是他的。
溫弦手不釋卷似乎是個習慣,不論何時何地出現手上都拿著本書,至於其中內容究竟為何大概無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