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伏念坐在上首,卻沒有說話,反倒是靜靜的等著張良接下來的話。
“農家俠魁,發來了一道聚英令。”張良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黑鐵製成的令牌,放置在桌前。
伏唸的目光,來回在令牌之上掃了掃。按理說,雖然張良如今勢小聖賢莊的三當家,但是農家與儒家之間的來往,像是聚英令這種東西,應該直接交由到他的手上才對。
不過,伏念也並未曾生氣,因為他知道,依照張良的性格,接下來自然會有所解釋。
“帝國左相,這次前來我小聖賢莊,為的卻不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如今早已不聞世事的師叔。”
伏念神情一動,顯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張良微微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聽聞,半月多以前,咸陽的那位皇帝陛下,特地在朝會之上,請了淳于先生一辯。
雖然具體情況子房不大清楚,但是如今淳于先生已是帝國僕射。這次,也一同在到訪之列,為的便是請師叔出山,掌天下教務!”
天下教務一詞,令伏念眉頭一動。就是一向心若止水的顏路,心海之上也不禁起了一絲波瀾。
如此大的誘惑,對儒家而言,不可謂不大。
“農家那裡怎麼說?”
不過,伏念也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頭腦,反倒是再次提起了農家。
“農家俠魁,欲聚天下各宗各派的反秦之人,齊聚臨淄,一同商討抗秦之策……”張良的話,似乎之說了一半。不過,在場的另外兩人,卻是具皆點了點頭。
農家想做什麼,伏念自然不會不知道。其意圖是否在於抗秦,伏念也能猜出七七八八。如此,也倒是能夠理解為何這聚英令,沒有直接到伏念手中,反倒是到了張良的手中。
“想來,田俠魁,是想讓子房來做這說客……”顏路在一旁,輕笑著說道。
伏念點點頭,沒錯,像張良這樣的六國遺族與帝國之間有著解不開的結,自然會認為張良會偏心於他們。
“子房,你怎麼看?”
伏念一轉頭,再次將問題拋給了張良。
張良彷彿早已準備一般,侃侃說道:“皇帝想要請師叔出山,又派出了與師叔頗有淵源的左相李斯,於情於理,我小聖賢莊,都不可避諱。”
“只是……”張良微微一頓,“先不論農家,單單是師叔的那性格,恐怕便是第一道難關。”
伏念點點頭,荀況那倔脾氣,別說現在,以往師祖在世都未必能夠治得住,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
小聖賢莊與帝國本就互相看不上眼,若是因此而為小聖賢莊引來災禍,倒是顯得有些有苦難言了。
“不過,好在這位左相,乃是師叔的弟子。雖然聽聞師叔不大喜歡他,但是想來李斯不論是從師徒情義之上來講,還是從帝國禮士來講,都不會大作干戈。”
“那農家如何?”
這回,倒不是伏念問的,反倒是顏路開口了。
“農家畢竟是如今天下第一家,弟子更是號稱十萬。面子難免是要給的……”伏念看著張良,說道。
“師兄放心,子房清楚。”張良拱拱手。
“不過,農家之上,亦是說明,此次所邀之人,需具皆為掌門一行之人。不論是師兄們,還是子房,恐怕這次都去不了了。”
伏念點點頭,卻並未曾說什麼。
一時間,房間之內,也是安靜了下來。良久過後,伏念方才下定決心,說道:“這次農家的聚英會,我小聖賢莊,不會出席!”
“子房明白了……”張良彎腰躬身說道。
“接下來,就是師叔那裡了。”伏念站起身子來,微不可查地輕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