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國的極少數人之外,其餘人,還是認為,這次掛帥之人,依舊是王翦。
綿延的秦國大營之中,白起高坐帥位。二十多年過去,軍中曾經熟悉的身影早已一一消失。
眼下的一眾校尉,最年長的,已有四十餘歲,而最年輕的卻連弱冠之齡都不到。具皆是少壯派。
“王翦。”
白起直接坐下帥位,甚至未等王翦坐下,便開始了佈置。
“末將在!”
王翦低著頭,作揖行禮,就宛如普通副帥對主帥時的模樣一般。
“本帥命你,將兵十萬,攻打巨陽。至於是否能攻下,攻不下又該怎麼做,本帥相信你都知道。”白起拿出一塊虎符,一邊遞給王翦,一邊說道。
“喏!”
王翦走上前,神色恭敬地接下虎符,再次拱手作揖。
兩人之間的舉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看得底下的一眾校尉直眨眼。
他們雖然都是王賁所帶領出來的,但是,王翦身為王賁的父親,在他們這些校尉心中,地位自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一個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男人,卻是趾高氣揚地指揮者已經六十多歲的王翦,令他們看得總覺得怪怪的。
“將軍,王賁將軍的大軍此刻剛過大河,此刻出軍,是否太過倉促了?”曾經的副帥,此刻退居為校尉的蒙武,有些猶豫地說道。
“放肆!主帥定謀,爾等只管完成便可,哪來那麼多廢話!忘記了我大秦軍法不成!”未等白起開口,王翦直接呵斥道。
“末將知罪!”蒙武連忙低頭,拱手致歉道。
王翦與蒙驁乃是摯友,蒙武此刻卻是以為自己頂撞了新帥,王翦擔心新帥日後會為難自己,這才出言呵斥自己,為新帥解圍。
可惜,他卻不知道,王翦本就是恪守軍法之人。如今主帥發令,校尉反駁,這等有損主帥之威的事情,即便喚作他人,王翦也會呵斥。
“誒……”白起卻是揮揮手,制止了王翦,反倒是目色和煦的說道:“我認識你,你是蒙驁的兒子。能不過四十餘歲,便坐到這個地步,著實是個人才。”
“多謝將軍!”
蒙武低著頭,語氣雖然恭敬,卻聽不出喜悅之意。
“本帥知道,你們都不認識本帥。認為本帥不足以擔任此次攻楚之帥。”白起站起身來,粗獷的面容上,卻是難得的帶上了一絲笑意。
“爾等都應該知道,楚國與我們秦國不同。我秦國之兵,具皆由秦人徵兆而來。而楚國之兵,卻是大多乃是從各個世家領地之上,由世家之人帶領從軍。”
“如今雖然楚軍在壽春尚且有二十萬大軍,但是此刻我軍更近邊線,我軍率先發難,可一戰而下數城,以壯士氣。”
“即便到時楚軍到達了邊境,依照敵我雙反的戰力,分兵,則皆不可戰勝,聚則令一方危矣!”
白起的話,令底下的一眾校尉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也是暗鬆了一口氣,起碼,眼前的這個新帥,並不是庸人。
“但是,若是楚國增兵呢?楚國已經數百年,人心穩固,只要楚王一聲令下,百姓便會應聲而戰。”
這是,大營之中,卻是再次向響起了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
一個面帶幾分稚氣的少年,站了出來,躬身問道。眉宇之間,與上首的蒙武,有著幾分相似。
白起的目光,在眼前的那個少年身上來回掃視了幾眼。腦海之中,回想起了十多年前嬴政對這少年的評價來。眼中,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蒙恬,還不退下!”蒙武輕喝道。
“此事,本帥自有後策,爾等不必擔心!”即便如此,白起卻是依舊沒有將後面的計劃說出來的意思。
“